【连载】梅朝风云录·壹（2025/5/5）

暮霁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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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帮帮主嘎凌云派弟子龙

宣德十五年，奉命平定东南蛮夷之乱的镇南将军马佳班师回朝。为了中原比武，马将军整三日不眠不休往回赶，及至京城，已是精疲力尽。进宫向皇帝复了命，领下七天休沐，就策马回府。
将军府在京城东部，从议政堂出来往府上走，要经过京畿地区最为繁华的市集。市集中有三四家酒肆，马将军最常去的一家名叫聚英楼。
这酒肆的老板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名叫黄子弘凡。四年前，他让当铺掌柜从店里赶了出来，穷困潦倒，快要饿死在街边。正巧被马将军与友人撞上，两人接济他一二。此后一月有余，马将军再遇见他时，这聚英楼就已张灯结彩准备经营了。
想起这段过往时，马将军正骑马经过聚英楼，恰巧抬眼往店内一瞥，就见一个穿一袭黑衣，戴一竹斗笠的人正坐在店内吃酒。只这一眼，马将军便认出这位身形挺拔的客人就是江湖之中名声最大的侠客之一——盗帮帮主，冷面佛阿云嘎。也是当年同他一道接济了黄子弘凡的友人。在他身边，站着一位穿粗布衣服，腰间围了块布的人，正一面温酒一面笑着同阿云嘎说些什么，这便是黄子弘凡黄掌柜。
细细算来，自此次出征，他同阿帮主已是半载未见，今日既然碰上了，便是老友相聚共饮的好日子。想到这，马将军调转马头就往聚英楼去，等他在店前垂杨柳系好马，黄掌柜已迎了出来。
“马大将军！今日不是刚刚回京？不回府休整，怎么到我聚英楼来啦？”黄掌柜上前接过马将军脱下的披风。马将军利落地大笑两声，便拍了拍这小孩的后背，说到：“原是打算回府，谁知经过你这时，却见盗帮大帮主在这吃酒。我同他认识这许多年，有酒吃时岂能不来啊？”
谈笑之间，两人已走回阿帮主桌前，这位帮主也不起身迎客，只拿起酒杯豪饮一口。等烈酒下肚，他满足地长叹一声后，才说：“马兄哪是要来见我？怕是又想从我这儿打听什么徐娘子的消息吧？”
黄掌柜大笑几声，自觉不妥，又立刻借口要去招待客人，便转身离开。马将军将衣袍一甩，坐在了阿帮主对面，伸手捉起桌上酒壶便往嘴里灌去。
被人抢了酒吃，这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冷面佛倒也不恼，只兀自吃着桌上的下酒菜。马将军一看气他不成，也就将酒壶往桌上一放，架起脚来，畅快地打出个酒嗝，这才说到：“阿大帮主莫要自视甚高！你同徐娘子不过是点头之交，我若真要打听她的消息，找你，恐怕也没用！”
阿帮主心里知道马将军此言不假，便点了点头，又问到：“马大将军此次平定战乱有功，何不在宫内多留一会儿，受受群臣们的恭维？”
“切，旁人不知也就罢了，你阿云嘎可是知道我最受不了这种阿谀奉承，”马将军双手枕在脑后，往长凳上一躺，“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还是让他王狐狸去应付得好！”
“你这样叫王宰府，他可又要不高兴啦，到头来在陛下面前派你几句不是，便有的你苦头吃。”阿帮主看似是替友人着想，实际上正幸灾乐祸着，巴不得这什么王宰府能治一治他马佳的威风。马将军对此倒不以为意，他朝额头上散落的几根发丝吹了吹气，说到：“我朝重武轻文，他王狐狸要真去陛下面前告我的状，也是他自个儿吃亏。”
阿帮主微微一笑，没有应答。他二人虽是在这编排当朝宰府，其实彼此心里也都知道当今这位王晰王宰府是难得的贤臣，断不会做出这种向陛下进谗言的事来。于是只朝黄掌柜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是再要一壶温酒。
倒是马将军见阿帮主又叫了壶酒，便猛地坐起身来，大笑道：“阿云嘎你说的对，我马佳平定战乱有功，今日这酒便算是你请我的吧！”
“马大将军这就错啦，我是向来不为别人叫酒的，你若真想喝，便自己买去，这壶酒我可不请你。”阿帮主闭了闭眼睛，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来。
马将军了解友人的脾气，也没再同他打趣，只笑了笑，转向刚走来的黄掌柜，吩咐他又去拿了壶酒来。待两壶温酒上了桌，马将军同阿帮主一碰杯，各自吃起酒来。
小半个时辰后，马将军已讲完此次出征路上所遇艰难险阻，阿帮主也将近日来京城中种种轶事悉数告诉了马将军。二人心满意足，便打算付了酒钱，各自回府。
偏在此时，一股肃杀之气从酒客之中袭向他二人。这几分剑气，换做寻常酒客自是难以察觉，可阿帮主和马将军是习武之人中的翘楚，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有了几分猜测。
这剑气之中颇有凌云一派的轻盈灵巧，可是虚虚实实间探不出真气，不似凌云派中弟子，叫二人不敢确定使剑之人的身份。于是阿帮主和马将军只好各自提起剑来，从众多酒客间穿行而过，顺着那幽幽剑气走去。
待二人寻到这几分剑气的源头，却并未见什么打斗的痕迹，只有两个白衣男子对坐在一张酒桌上，手中各持一双竹箸，二人便用这竹箸作剑似的在比划招式。见此情景，阿帮主和马将军颇有些无措地敛起周身杀气，静静立在桌边，等待二人结束这场以箸代剑的比武。
两个持箸的男子却似并未察觉两位正在观战的不速之客一般，仍旧全神贯注于眼前的争斗。又过了大约半刻，坐于南侧的男子微一抖腕，将另一人手中的竹箸击飞，这场比试才宣告结束。
两人各自站起身来作了一揖，方才取胜的那人低声道了句“承让”，而后两人才一同转过身来同阿帮主和马将军行礼。
那位方才落败的男子欠一欠身，说到：“阿帮主、马将军，久闻大名，今日有幸一见。在下凌云派弟子刘令飞，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弟，郑云龙。”
阿帮主抬手作揖，说到：“一直以来只是听闻剑仙、剑鬼的名号，没想到今日竟在这聚仙楼中见到二位了。也算是我阿云嘎的荣幸。”
那位被人称作剑鬼的刘公子刘令飞摆一摆手，回到：“阿帮主说笑了，您才是这武林之中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呢，说起来，我和龙儿应当敬您一杯酒。”
“刘公子何必客气，若论资历，您是我和马将军的前辈，怎么说这酒也该是我二位敬您。”说罢，阿帮主转身便叫黄掌柜又上了两碗好酒，四个人各自满上后，又说，“郑公子，这是你我二人初见，自然也要喝一杯，请吧。”刘、郑二人端起酒碗同帮主和马将军碰了杯，豪饮下肚。
“凌云一派本盘踞东南，派中弟子亦不常在京城之中露面。二位公子此次入京，恐怕也是为了中原比武的事宜吧？”马将军问。
“是。我和龙儿此来中原，一是为了观瞻各大门派比武之盛况，二也是想来体验体验京城之中的生活。”刘公子答。
“常年隐于江南山水之中，纵是有千般美景，终究也会腻烦，为侠之人，本应遍历大好河山。”阿帮主冲着凌云派两位弟子赞许地点了点头，“只是这京城，也不过是四方围墙，二位若为自由而来，怕是要铩羽而归了。”
郑公子听罢此言，却是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说到：“阿帮主，我与师兄来此游历，本不抱任何目的，当不至于感到失望。”
此言一出，阿帮主和马将军才都转向了这位年纪偏小的郑公子。马将军开口便说：“郑公子，我和阿帮主方才观您二位持箸比武，见您似是内力深厚。不知您可否告知在下您二位下榻于哪间客栈，我可否择日同您切磋切磋？”
“马将军抬爱。郑某和师兄住在城北的燕朗客栈。”郑公子微一欠身，慢条斯理地说，“比武之后，我与师兄便要回到东南，参与凌云石的交接仪式。在此之前，郑某愿随时恭候马将军。”

（其实原定第一章篇幅要比这长很多但先发了。。）

涵月飞雪

这个开篇很吸引人啊，龙龙来中原是为了干什么呢

陌上无云

老师还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