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口桃酥酥诶 于 2022-12-4 17:41 编辑
*现背文学
*今日会加更一章~
*本章3000+ 背景是东方卫视跨年晚会彩排,一些楼梯间吵架临时决定的酿酿酱酱
欢迎来到故事主线月12月,预祝开心看剧,双云越走越远

大家十二月快乐!
野心家Chapter 2
郑云龙倚在楼梯间的墙壁上,仍然是垂着眼。
“怎么了?”阿云嘎摸摸他的头,郑云龙今天没做造型,稍长的头发乖顺地垂下来遮住他的眼睛,“不太高兴?”
楼梯间的灯光是不近人情的苍白,似乎也衬得郑云龙的脸色发冷。
阿云嘎感觉郑云龙现在比前一阵芭莎夜宴见他的时候瘦了些,灯光落在他鼻梁上投下一小段深色阴影,衬得整个人沉静又内敛。他本身皮肤又白,显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感,像是比例永远精确完美的雕塑。
郑云龙紧咬着嘴唇,唇线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显得愈发冷淡。
“……没事。”
阿云嘎其实能感觉到他似乎很犹豫。郑云龙有心事,却难和他启齿。
电光火石间,捕捉到这些细微之处只是一刹那的事,但阿云嘎却忽然感到一丝失望。
他们俩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们以前……在还仅仅是很好的朋友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有聊不完的天,两个人已经相识快十年,也没什么可藏私的,没什么东西不能讲,聊到尽兴处就相视着大笑。去年冬天他们俩遇到双人采访,聊着聊着就扯东扯西,话题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俩人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笑声像清洌又响亮的山泉水,一度长到工作人员都无奈。
那时候他们还坦坦荡荡的……阿云嘎想。后来他对郑云龙的非分之想日渐生长,然后终于捅破了窗户纸,他们顺其自然地成为了恋人。
可那甜蜜的暗河下藏着什么呢?
上次芭莎晚会结束后他们去酒店,一直做到了后半夜。郑云龙被压着弄了两回,他懒懒地趴在床上,背上全是阿云嘎吮出来的红痕。完事后阿云嘎拍拍他的屁股,叫他一起过来洗澡。郑云龙把头撇向另一侧,淡淡地拒绝了他的邀请,让他自己先去洗,然后就趴在床上不再说话,又是一副和这次一样心事重重又幽微难言的样子。
郑云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心事重重的呢?
阿云嘎忽然有些烦躁。
“我们……”
沉默许久之后,郑云龙终于开了口。
冥冥中,阿云嘎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仿佛郑云龙下一秒就会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
他的思绪只想着怎么能阻止郑云龙继续往下说,但他奔波一天车程才赶到彩排现场,此刻疲惫的身体和焦躁忧虑的大脑显然不能在迅速思考出应对的办法,他紧紧盯着郑云龙的嘴巴,唯有“阻止”“说”两个念头在脑海里格外清晰。
于是鬼使神差地,他忽然倾身吻住了郑云龙的嘴唇。
就像那次鬼使神差地向郑云龙表了白一样。两次都没有忍住。
真是个自控力糟糕的人,阿云嘎想。
“唔……”郑云龙马上要说出口的话被淹没在阿云嘎铺天盖地的情欲里。
阿云嘎这次吻得格外纠缠,他把郑云龙抵在墙壁上,强硬地攥着他的肩膀,吸吮着他的嘴唇,就像是要把郑云龙掰开揉碎了一样地占有,他感觉自己几乎有点狂躁了。
我们什么?他要说什么?
我们选的那几首歌和声还得改一下?我们彩排完一起回酒店吧?我们要不要点个外卖你饿了吗?我们跨年晚会表演完一起过元旦吧?
阿云嘎脑子里乱糟糟的,无暇顾及什么,体现在嘴巴上就是乱吻一气,毫无吻技可言。只知道扣着后脑勺把人硬往自己怀里揉,下手也没轻没重的,另一只手几乎是掐着郑云龙的肩膀让他无处可逃。
像是怕失去什么,所以死命攥着。
郑云龙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出,还没来得及错愕,就只能一门心思应付阿云嘎激烈的进攻。他被摁得吃痛,在阿云嘎钳制住的手下挣扎着,像是掉进山野陷阱犹斗的困兽,被吻得呜呜咽咽的。
阿云嘎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将他们湿润的舌尖纠缠在一起。郑云龙刚抽完一支电子烟,他都能感觉到嘴巴里还有些残余的薄荷味。
阿云嘎知道,郑云龙抽电子烟向来是选无味或者薄荷,他不喜欢市面上那些花里胡哨的水果口味。去年年底他们去长沙录节目,郑云龙在休息间隙避开镜头,拿出一支电子烟准备随便吸两口解解瘾,结果刚抽了一口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阿云嘎赶紧边帮他捋背边问他怎么了,郑云龙摆摆手脸色呛得绯红,皱着鼻子说拿错烟管了,舌尖还嫌弃地在嘴角撇着。阿云嘎清晰地记得那露出的一小截,湿红色还带着水光。
阿云嘎在旁边看他喘匀了气就恹恹地把电子烟收起来,小声抱怨椰子草莓味真是太他妈怪了。蔡程昱刚补完妆,欠欠地凑过来说龙哥原来你口味这么猎奇哇,郑云龙踹踹他小腿说你一边去这是别人送的我哪儿知道。
阿云嘎忽然想起那些平淡又琐碎的好时光。他将舌头戳进郑云龙的口腔里色情地舔舐,扫过他的上颚又扫过柔嫩的侧壁,感觉到清淡的薄荷味一点点弥散,分不清自己是眷恋多一点还是愤恨多一点,又或者只是不甘心而已。
当他们终于因为缺氧,抵着彼此的额头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的时候,阿云嘎忽然觉得很痛快。
生理和心理上的难以承受重合在一起,阿云嘎甚至有点错乱,分不清让他无法呼吸的到底是哪一个了。
痛快痛快,原来是这样的。
阿云嘎托着郑云龙的头侧粗粗地喘气。当如潮水般的窒息感退去,大脑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的时候,阿云嘎忽然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他已经不敢抬头去看郑云龙的神情。
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云嘎并不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甚至大部分时间他的情绪都如湖水一般平和稳定。但自从和郑云龙开始谈恋爱,那些忧惶卑怯就像静河深处的水草,虽然表面无波,但就在暗流下肆意生长着。
刚刚他大脑如同短路了一般不理智,只能用最笨拙最原始的方法去阻止郑云龙继续说下去,仿佛这样有什么东西就不会在此终结。
他像是个等待行刑的犯人,拼死一搏后终于悟到了神谛,现在表面上已佯装好了平静,只等临刑落下的最后一刀。
他以为郑云龙一定会发脾气和他闹,或是直接冷战。没有人愿意承受别人突如其来的暴怒和莫名其妙粗鲁的亲热,即使是恋人。向来是打个巴掌给个枣,从来没有边扇巴掌边给枣的。
然而出乎意料地,郑云龙只是倚在墙上休息了一小会,什么也没说,沉默地接受了阿云嘎今天的粗鲁,纵容着他的无理取闹。等终于能喘匀气了,拿手蹭了蹭他的腰侧,轻声说:“去洗手间做吧。”
他们没去同层的洗手间,那一层都是跨年晚会彩排的休息室,人多眼杂,于是又往上走了两层。发现有一层楼黑着灯,似乎人都下班走光了。
黑暗中,楼道尽头的摄像头红眼沉默地注视着并行的他们俩,像是冷冷审判着貌合神离的凡人夫妇的天神之眼。
阿云嘎抬头瞥了一眼摄像头,按着自己口罩鼻梁处铁丝,紧了紧。
他们拐进了那一层的洗手间。
阿云嘎反锁上隔间的门,确定外面推不开之后,回身瞧见郑云龙还披着他那件大羽绒服低着头一动不动,阿云嘎忽然有点恼火:刚刚主动说要来洗手间做的是他,现在一副兴致不高好像被强迫似的也是他,郑云龙到底几个意思?
于是阿云嘎环着手臂,冷淡地盯着他:“衣服脱了。”
郑云龙听见,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慢吞吞地脱外套。
阿云嘎瞧他那速度更加确定他不是真的情愿做,一边等得心焦一边觉得火大,急切地夺过他脱下来的羽绒服,直接往他身后的隔板挂钩上一搁,然后几乎是揪着郑云龙的衬衣领子粗暴地把他抵在隔间的门上,那隔板门不堪重负,发出“砰”地一声。
电视台的洗手间逼仄狭小,平常供个子稍高点的人使用都显得局促,更别提挤着两个一米八几手长腿长的大男人了,而这俩人现在还好死不死地非要在这巴掌大的空间做爱,简直没有一丁点回旋的余地。
两个人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喘息,像是即将进行决斗的两位古罗马战士,方寸之间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喷出的温热的鼻息。
可明明是准备抵死缠绵的。
阿云嘎用右腿强硬地分开了郑云龙的膝盖,抵进他两腿之间。他紧紧盯着郑云龙的脸,抬高大腿,隔着粗粝坚硬的牛仔裤布料磨蹭郑云龙的下面,还软软的。
郑云龙忽然抿紧嘴巴,神色肉眼可见地紧张了。
“啊……”郑云龙没忍住,泄出一丝短促的呻吟。阿云嘎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立刻紧绷起来,扶着自己腰际的手微微颤抖。
阿云嘎说不清楚为什么,看到郑云龙终于声音放软身体有了点反应,他焦躁的心才稍稍松快一些。最里间的隔间挨着窗户,但因为不临街所以灯火阑珊。此刻窗外微弱的月光自上而下洒进来,落在郑云龙苍白的脸上,墨黑的眉尾像被晕成银色的雪。
阿云嘎恍惚间以为自己在万神殿的角落里,将月神压在身下偷情。
他下身几乎一瞬间起了反应。
郑云龙刚刚在楼道里被他激烈地亲吻过,唇边晕开一圈不明显的红色,阿云嘎紧紧盯着那痕迹喉结微动,继而想起什么:“……你涂唇膏了?”
“算是吧。”郑云龙神色仍然淡淡的,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唇角,“不知道他们给涂的什么,但挺干的。”
他本身皮肤就白,在月光下更显得如脂似雪,只有嘴角的红印悄悄泄露了情事激烈的痕迹。
阿云嘎忽然感觉腹部有一簇难耐的欲火直直地升腾起来。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郑云龙。阿云嘎生来是西方骨相东方皮相,眉眼本就深邃俊美,在全神贯注盯着什么东西看的时候显得更是锋利无比——不容置喙、不容反抗、不得违背。
他伸出两根手指覆在郑云龙嘴唇上,将残余的口红沿着他自然落下的唇线慢慢地抹开,在郑云龙嘴角留下两道淡红色的指痕。
阿云嘎看着那指痕,感觉喉头一紧——他知道自己落得下流了。
这时郑云龙突然挡着打开了他的手。
“……赶紧吧,一会就到咱们彩排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