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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冬问十三

[【连载】] 【连载】魔药帮扶计划 (HPAU)(已更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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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5 03:18: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16 变故

阿云嘎前几天启程回了德姆斯特朗,北欧魔药协会他挂了名,平时不做什么,年会却要按时参加。

他承诺给郑云龙带来一些他母校的好东西回来,郑云龙才勉强哼唧着放过了他。

今日清晨,天光大好,图书馆里郑云龙奋笔疾书,认真地写新论文,周深坐在他对面,也在背书。

上次他俩见过后,郑云龙不时来向他请教一些占卜学的内容。为什么不问嘎子?因为嘎子选的是古代如尼文。

周深翻着书,抬起头看了眼对面的人,听说郑云龙期中成绩全校前几,有天赋且很认真,背后下了很多苦功夫啊。

“……龙哥!”蔡程昱突然出现,压着嗓子喊了一句,成功把郑云龙从学习状态里拽出来了。

见他神色古怪,眼神飘忽,郑云龙突然心头一跳,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立刻抛了笔,就跟着蔡程昱离开图书馆去外面说话。

“龙哥……你看这个。”蔡程昱递来一份报纸,是最新一期《英国新研魔药》,顶上大字标题令人震撼。

阿云嘎抄袭!

什么东西?!郑云龙忍着不安与怒火,强忍着一个字一个字读下去。

原是有人指控阿云嘎上一期发表的新魔药配方抄袭!

阿云嘎本身作为世界魔药协会的新入会成员,其自身就具有一定社会热度,如今抄袭事件一出,风波更是动荡不停。

霍格沃茨校内依然是传遍了,郑云龙其实算是知道的晚的了,见他手指颤抖不停,蔡程昱也一脸忧愁,嘎子哥回了德姆斯特朗,会不知道开多久,回来也不知道多久了,这怎么办啊……

“艹,哪个狗东西,这明明是——”郑云龙盯着角落手稿的魔药配方看了又看,忍不住爆了粗口。

举报人声称上一期阿云嘎的新魔药配方涉嫌抄袭剽窃,并拿出了更早期的初稿。

但郑云龙刚才仔细看了发现那份手稿绝对不是举报人原创的,因为其中的设想是他跟嘎子一步步实践出的思路,经过十几版改进,缺少哪一版都不可以,绝不可能是最初稿!

是被谁偷了,居然还反咬一口?

郑云龙捏着报纸,指节泛白,胸腔里更是止不住的怒火流淌,而旁边,几个斯莱特林的窃窃私语传进他耳朵。

“……他平常就独来独往的,看上去阴沉沉,能是什么好货?保不齐他之前的比赛就作弊了呢……”

“诶诶,听说他家族跟魔药协会有关系,所以才……”

“你想想,莫名其妙从德姆斯特朗转学过来,说不定就是在那边抄袭被踢出来了呗!……”

报纸被唰一声撕成两半扔在地下,郑云龙眉眼阴沉,冲过去揪住为首之人的衣领,一拳狠狠砸在了他脸上。

对方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栏杆处险些掉下楼。周围的学生哗然散开,有人尖叫,有人掏出魔杖,但郑云龙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的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和胸腔里烧灼的怒意。  

“——他们怎么配?”

冠冕堂皇地偷走!还要用舆论攻击他!郑云龙也被人打了一拳,眼眶都要充血,可他仍然骑在那个斯莱特林身上挥拳,像一个麻瓜,用最本能的方式回击。

郑云龙的心里憋着火,这个魔药配方他从暑期就看见阿云嘎在调整,一直到最近发表刊登,他知道阿云嘎熬了无数个通宵,炼制了无数锅废魔药,他去禁林找材料调整,一遍又一遍,魔力和精神上的消耗非常人能及。

他见过阿云嘎在有求必应屋说起这个魔药的样子,温柔又骄傲,这是他的作品,他的孩子,他希望能用这个药剂,解决一直解决不了的医疗问题,这是他的心血,他的口舌,代替他在魔药史上留下有温度的一笔。

可现在,怎么会这样……

“——他们怎么配?”

“郑云龙!”教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

这场闹剧,终于暂时落下帷幕。

禁闭室里,郑云龙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地躺着,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想知道,一双往日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半闭着,随着疲累的心脏一起进入短暂的休息。

刚才,格兰芬多的院长沉着脸训斥了他整整一小时,最终罚他关禁闭一周,并扣了格兰芬多五十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老院长的眼镜片后闪着锐利的光,胸膛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用暴力解决问题?格兰芬多不是野蛮人,郑云龙同学!”

郑云龙低着头,没说话,刚被医疗翼处理完的伤口仍作痛,他手中摩挲着骨链,有些鼻酸。

他知道自己冲动了,但他不后悔。

郑云龙转了个身,手臂上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他在这里待得冷静多了,退却的激素让他现在的大脑无比清醒。

阿云嘎现在不在英国,舆论却发酵迅速,他现在最重要的应该要找到证据,举报人时间点在前,他需要证明举报人的手稿有问题。

而多次改动的配方阿云嘎应该有存档,只不过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郑云龙脑子活络起来,要找的话,还得他自己去才行。

恰好此时,禁闭室的门被悄悄推开,郑云龙抬头,看见高杨一身黑斗篷,鬼魅一般地闪了进来。

“龙哥,我们查到了一些东西。”高杨受黄子弘凡所托来报信,耷拉着眉眼,掏出一张档案。

郑云龙一愣:“什么?”  

“举报嘎子哥抄袭的人叫巴里·布莱恩,是英国魔药协会的成员,但他只是个挂名人,去年加入英国魔药协会却从未有人见过他,安静得——”

“像一个透明人。“郑云龙补上后半句,这个人很可能是很早的一步棋,可是谁布的棋局,又图什么呢?

“一个从未露面的挂名成员,突然跳出来指控当前新秀抄袭,太刻意了吧。“

“这难查到吗?”郑云龙问,高杨下意识摇头,“我们今天就查到了,可见应该不难。“

可是他们都知道,舆论中心的观众不会去查,他们的评论和目光只是跟着潮流涌向人数多的一方。

从名誉开始攻击,却很有漏洞,郑云龙撕着因为长时间不喝水翘起的嘴皮,喃喃道,“那就是下马威?”

可是不管到底是什么,在阿云嘎回来之前,郑云龙下定决心要做点什么,他嘴上不小心被撕开一道细口,鲜血在那冒成一颗完整的血珠,让五官在月光下异常妖冶。

他抬眼看向高杨,“帮我个忙。”

一刻钟后,郑云龙出现在阿云嘎寝室里,但他翻遍了他们储存魔药相关资料的书箱,独不见那副魔药的改良配方,草稿也不在。

怎么会呢?怎么会找不到呢?

郑云龙几乎绝望地倒在阿云嘎床上,任由残留的雪松气息将他裹紧。

为什么找不到呢?为什么……

不对,电光火石间,郑云龙忽然睁开眼,坐起身来,毛骨悚然的感觉从他背后的脊骨爬上来。

是阿云嘎故意拿走了他的改良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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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7-19 12:39:09 | 显示全部楼层

【完结/连载/番外】标题(更新时间/章节)

冬问十三 发表于 2025-7-15 00:43
谢谢宝宝其实我那天是失眠了

呜呜抱抱你,希望助眠播客呀冥想呀能帮到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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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7-20 02:11:5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哦莫,好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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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21 21:03:0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17 从来不曾了解

桌上是写了一半的检讨,墨糊在羊皮纸上,郑云龙正咬着笔杆发呆,他之前写检讨一向能言善辩,妙笔生花,绝不会出现写不下去的情况。

但现在他心底沉甸甸卧着一块巨石,郑云龙垂下眼睫,又去抠指关节才结了一层的薄痂。

这两天被关禁闭,他面对寂静默默回想,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阿云嘎,他明白阿云嘎的性格,能揣测到他的行为,拥有相当的默契,却不知晓他的过往,背景,家庭。

往事尽数被冰封,宛如他内心外的壳套,甚至这件抄袭事件中,他也被这冰冷隔绝在外。

郑云龙不愿再想,胸腔里憋着气还是没忍住将笔摔了,“biang的。”他到底在阿云嘎心里算什么,就算现在朋友之上恋人未满,也是可以让他依靠的啊,难道在他眼里,他郑云龙是只知道闯祸,什么忙也帮不上的小孩吗?

郑云龙扯下骨链,捏在手心想摔又不舍得,只狠狠揉着眼眶,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默念,等阿云嘎回来,他必然要揪着人好好质问一番。

他匆匆写完了检讨撂在桌子上,可半夜里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不知道是上天听够了他喋喋不休的祈祷,半夜里,三步之外就出现了一阵魔力波动,幻影显形,一个在郑云龙心里碾碎又拼起念了又念的人就这样出现在禁闭室。

身形瘦削,脚步踉跄。

帽兜被骨节分明的手扯开,露出一张疲惫而苍白的脸,他眉间倦怠清晰可见,宛如吸血公爵,阿云嘎低沉着眼打量着周围,很显然没想到这是哪里。

陌生的环境,可身后脚步声贴近,他却放松下来,看也不看,便知来人是谁,于是满身的戾气收敛,调整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转过身来。

“大龙,我回来了。”阿云嘎嘴角还噙着笑,但笑意在见到郑云龙一身青青紫紫的外伤就瞬间消失了,“大龙,你怎么受伤了?”他瞳孔骤缩,随后急切地凑上前,甚至说得上是莽撞地冲上去去察看郑云龙的伤。

而对方垂着脸,一言不发,嘴绷得死紧,倔着挣脱他箍住的肩膀,从书桌上抓了一份《魔药前沿》和《霍格沃茨校日报》拍在他胸膛上。

“我觉得你应该先解决这个事情。”郑云龙咬牙切齿,“魔药剽窃,你知道会有这一档子事发生对吧,你还故意拿走了手稿。”

郑云龙想了两天,他的大脑充满困惑与不解,比起任何别的无用的温情重逢画面,他要先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阿云嘎甚至没有看《魔药前沿》就放在桌上,手持着那一份日报却没敢看,结合面前人的情况和现在的环境,他已经大概想出了这两天发生的事。

阿云嘎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日报,郑云龙和三个斯莱特林打架,还是肉搏式的。“你太冲动了……”

“先回答我。”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郑云龙目光沉沉,冲动冲动,又是冲动,他在教授那听够了这冠冕堂皇的话,不愿再听。

阿云嘎想先看看他的伤,留意到郑云龙眼角的一块淤青,伸手想碰却被躲开,只好老老实实接着说,“……我知道有人会在这方面针对我,所以做了局,拿走了手稿。大概过两天这个事情就能彻底澄清。”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能被解决,应该先看看你的伤,还痛吗?有没有去医疗翼处理……”

阿云嘎自顾自地说着,郑云龙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愤怒与不解重新点燃,在他的胸腔里呼啸而过,郑云龙听见自己问为什么。

“谁在针对你?为什么要针对你?”他仰起下巴,眉间皱成一道川,神情悲怒,“所以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却谁也不告诉,哪怕是我。”

郑云龙一瞬间失去了和他交谈的欲望,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捂住眼不愿再看阿云嘎,喉咙里溢出冷笑,“你倒好,拿着手稿去德姆斯特朗一走了之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为你的事忙得不可开交。”

郑云龙的心冷得像冰,不仅是因为阿云嘎的做法,还是因为这背后的原因。

在阿云嘎的心里,他甚至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大龙……”阿云嘎蹲在他身前,月光在他瞳孔里打转,郑云龙低着头指缝露出一滴泪来,砸落得无声无息。“你明知道我会生气,我会着急,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你就想看我为你着急,然后搞成这副样子吗?”

“我只是不想让你牵扯到这些事里来。我想着我一个人可……”阿云嘎的膝盖挤进他腿缝,目光小心翼翼,双臂想抱郑云龙却不得章法。

“你一个人可以,没错,你一个人可以。”郑云龙简直要被这说辞气笑了,“那我算什么,阿云嘎,你要是喜欢一个人干嘛来招惹我。”

阿云嘎不说话了,他找不出来辩驳的理由,只好也耷拉着头。

“禁闭室不是你该呆的,滚回你的级长寝室去。”郑云龙抹了眼泪,收了腿爬到床的最里侧,冷着脸送客。

他早该想到的,他不了解阿云嘎,一直是对方迁就着他,带着他,他郑云龙,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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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25 00:28:1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18 破云见日

“你……你真牛逼。”王晰听完了阿云嘎跟他讲的大概经过,忍不住扶额苦笑,“原来你们俩还没在一起?”

阿云嘎坐在级长休息室里,他刚被郑云龙从禁闭室里轰出来,就恰好逮到了和周深分开回来的王晰。

还得是前辈有经验,阿云嘎拦住人发问,此刻王晰的问题让他有点发蒙,在别人眼里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阿云嘎点点头,“没有。”

“你喜欢郑云龙吗?”他又问。

“喜欢。”阿云嘎坚定地回答。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呢。他当初从德姆斯特朗来霍格沃茨,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郑云龙啊。

别提后面的悉心呵护,倾心栽培,魔药,骨链,阿云嘎的喜欢就像黑夜海港的灯塔,永远亮在那,固执,坚持。

“但你喜欢人的方式有问题,阿云嘎。”王晰盯着阿云嘎的眼睛,只觉得这人太傻,“你一心把所有好的都塞给他,一昧把所有危险和痛苦拦在外面。可你不能把爱人当小猫小狗养,他是一个人,需要平等,需要信任,需要选择权。”

“爱人是能互相托付软肋的人,讲究相持之道,一方过分的付出和索取都是不对的。而且你这事做得真不地道,你把郑云龙和普通同学一样蒙在鼓里,他会觉得你是为了他好还是觉得你不看重他?”

他沉默着,想起心上人月光下朦胧的泪眼。

“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夜里寒凉,阿云嘎回去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睡不着,在脑海里反复斟酌着刚才的对话。

他的胳膊细细密密地泛着疼,其实在北欧回英国的路上遭到了袭击,一场恶战,手臂多处骨折,喝了治疗魔药在国界边幻影移形才回来。

刺杀,是因为他触碰到了部分人的利益。阿云嘎一直在做平价魔药普及,他有天赋做出魔药,少年天才傲气,但因家族背景不够强大,在疏通政界上栽了跟头,尤其是北欧政界,高层沆瀣一气垄断市场,他的想法毫无实现的余地。

但在英国,魔法部隐隐分为三派,纯血家族也内部分裂,阿云嘎转学过来,一半原因就是因为英国环境适合他实现想法。

两年来他声名大噪,造势,努力,便是在跟一部分纯血家族谈合作。而这次的魔药抄袭事件必然是其中反对他的家族做的,但也会有人帮他摆平。

阿云嘎解开套在脖颈上的骨链,在月光下看,透亮的光落在他眸底,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些事上,自己确实太过独裁,郑云龙对这些分毫不知。

牵扯上利益和政界,他不愿郑云龙为他焦头烂额,也不愿这个热爱魔药得纯粹的人受到别的干扰。

可王晰说的对,他不能一直把对方蒙在鼓里,不能自作主张地对他好。郑云龙走在他一心为对方荡开阻碍,除去荆棘的路上,就有知道的权利,也有选择的权利。

阿云嘎脑海里浮现朋友走后折返回来抛给他的一句话,“坦白吧。挽回你家大龙最好的办法就是坦白,彻底的,完全的坦白。”

骨链柔和的色彩被他攥进掌心,坦白吗……?

阿云嘎终于在这次郑云龙躲着他的时候,学会主动出击,霍格莫德的酒吧,图书馆,魁地奇球场,禁林,他锲而不舍追着人想解释想坦白,奈何对方憋着气,往往如高傲的猫,斜睨一眼,转身就走。

一连几日,急得阿云嘎嘴上长了溃疡,这该怎么办,才好?他在光轮2001上发起呆,结果当场被游走球击中还没养好的手臂。

当天下午的格兰芬多塔楼,“龙哥,”蔡程昱欲言又止,"嘎子哥受伤的事,你要是想去看看就去吧……”

“关我屁事。”郑云龙猛地把手上的书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午觉还没睡醒的梁朋杰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一跤,“他打魁地奇不专心活该受伤!”

可是,龙哥你自从听到消息,短短半天看了近三十次门外,书也拿反了……蔡程昱尬笑着,自从郑云龙禁闭出来,阴晴不定,他们一群小的简直“民不聊生”。

他还欲再劝两句,就听见郑云龙自言自语,“胳膊都骨裂了……”他幽怨的眉眼皱成一团,隐隐担忧,终于还是没忍住丢了书,冲出休息室,“真是的,下次再这样,伤口疼死他才好呢……”

郑云龙一路风风火火地闯到医疗翼门口,才放轻步伐,佯装无意经过进去看看,医疗翼单独隔开的围帘透着日光,里面的人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他扒着门看了一眼发现根本看不见,只好整整衣领找了个借口边说边走进去,“庞弗雷夫人?我感觉我有点感冒,有没有——”

庞弗雷夫人不在,也没有其他病人,最里面的病床上只有一个正双眼亮晶晶盯着他的阿云嘎。

“大龙,你是来看我的吗?”阿云嘎看着他,缓慢地眨眼,仿佛要把时光放到最慢速,要把面前人黄昏夕光里的容颜刻进骨里。

“不是。”郑云龙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笑得冷血无情,甚至还要顺走他床边柜上摆的苹果。

“龙哥……”阿云嘎见他凑近,立觉找到机会,呲牙咧嘴地抬起伤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摆,“我全都交代,你能不能听我说……”

郑云龙顾忌他的伤势,没甩开,只好坐在床边听阿云嘎絮絮叨叨把魔药抄袭事件的前因后果讲清楚了,包括这人在回来路上被暗算的事。

“你当时手臂还有伤?”郑云龙从他开始讲眉头就一直紧皱没放松过,此刻更是,他伸手去碰阿云嘎的手臂,却怕弄疼他,只在绷带粗粝的质感上来回上下摩挲。

阿云嘎垂着眼睫,嗯了一声算是肯定。“当时为什么不说,你这个人——”见郑云龙又有恼火起来的气势,阿云嘎只好装模作样地倒吸一口凉气。

换来对方动作和情绪的同步戛然而止,“疼了?”

阿云嘎只是趁机抓住他的手腕,咬唇用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你吹吹就不疼了。”

“……”郑云龙盯着他看了三秒,只从这人脸上看出得寸进尺四个大字,冷笑一声,抄起旁边的枕头就往他脸上按,“疼死你算了!”

阿云嘎闷笑着躲闪,这次是真的不小心扯到了伤处,脸色瞬间白了。郑云龙立刻扔了枕头,手忙脚乱去扶他:“你他妈能不能——”

话没说完,就被阿云嘎搂着腰按进了怀里。“我错了。”阿云嘎声音闷闷的,“以后再也不瞒着你了。”

病床狭窄,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显然太过拥挤,郑云龙的半截身子扭着,腿脚抵在地板上使劲,生怕重量压到阿云嘎,想撑起胳膊,却被圈住拔不出来,郑云龙挣扎了两下没挣开,索性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在他肩窝:“……你最好是。”

一室安谧,秋日的斜阳顺着玻璃的纹理切进来,他们依稀可以听见城堡中学生的嬉笑,医疗翼钟摆咔哒咔哒的响,和对方的呼吸与心跳。几只猫头鹰掠过窗外,翅膀尖儿沾了水汽,在光下闪闪发亮。远处禁林的边缘,几株山毛榉已经染上锈色,风一过,就簌簌地抖落几片叶子。

“大龙。”仿佛度过一场幻梦,阿云嘎轻轻唤他。“我说错话了。”

“嗯?”郑云龙不能理解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却突然有种预感,他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从颈窝里抬起头,直视阿云嘎的双眼。

光下漂亮的瞳孔在颤。

他早明白阿云嘎这个人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在感情上却小心翼翼,甚至过分矮化自身,硬要躲进一昧付出的阴影里,像是被乌云遮住的太阳。

但是现在,郑云龙终于看到那束光冲破云层照下来。

因为阿云嘎凑近了他的鼻息,在他脸颊上留下清浅的一个吻。

“我一个人不可以。”

“我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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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7-25 00:35:5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小郑板栗 于 2025-7-25 00:4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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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7-25 00:35:5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亲了!!!!!亲了————!!!!(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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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7-27 23:35: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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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8-1 00:22:4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啊啊啊啊啊啊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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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8-1 18:34:1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19 初遇

唇瓣的柔软触感让郑云龙的大脑结结实实地停转了两秒,阿云嘎的话也是,他只能呆呆地盯着这人笑起来的眉眼,伸舌舔了一下嘴唇。

喉结翻滚,耳根连着脖子都泛起一层薄红,郑云龙往日狂劲的样子一瞬间消失殆尽,结巴地憋出一句问询,“什么意思?”

阿云嘎还是笑,目光澄澈而坚定,“我想要你一直陪着我的意思。”

郑云龙对于阿云嘎只是转了个说法的回答明显不满意,他就想听那四个字,但对面的人就是不说,害他现在抓心挠肝的,于是恶狠狠皱起眉来,逼近病床上的人,“你——”

“嘎子哥!我们来看你了!”话被打断,医疗翼的门突然被推开,伴随着一阵叽叽喳喳的喧闹声。郑云龙猛地弹开,差点从病床边摔下去,被阿云嘎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手腕。

门口站着五六个低年级的斯莱特林,手里捧着糖果和便当,最前面的金发男孩正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僵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金色飞贼。

空气凝固了。

郑云龙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比刚才更甚,他猛地甩开阿云嘎的手,假装不认识,张口扯谎:“咳……那什么,庞弗雷夫人让我来取点白鲜香精……”

“可是学长,”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表情无辜地指着门口的药柜,“白鲜香精在那边……”

看郑云龙尴尬地哈哈哈三声,阿云嘎憋笑憋得伤口疼。

“哈哈那我可能没注意到吧。”郑云龙恶狠狠地瞪了阿云嘎一眼,抓起药柜中的一个药瓶逃也似的夺门而出,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拿的是治疗疥疮的药水。

“郑学长他……?”

“没事。谢谢你们来看我啊~”

郑云龙一路逃窜回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才缓过气来,和阿云嘎拉拉扯扯被低年级斯莱特林看到也太尴尬了!在那群小孩眼里,他不会是在骚扰他们级长吧!

烦死了!!!都怪阿云嘎!

郑云龙哐当一下倒进自己的床里,看着床顶的天花板发呆,不一会他的寝室门就被人敲响了,梁朋杰鬼鬼祟祟冒出头,“龙哥!”

他懒得动,没起身,扯着嗓子问,“什么事?”

“嘎子哥让我给你送东西,放了我就走!”郑云龙听到东西落在床头柜的声响,小孩关上门的声音,才抬起眼望了一眼,靠,一瓶白鲜香精……

还有张字条?郑云龙总算有点从床上剥离的动力了,他摇摇晃晃地坐起来,魔药瓶底有张字条——你刚才没说完的话,今晚老地方见,再说怎么样?

夜晚,郑云龙一推开有求必应屋的门,就看见阿云嘎坐在窗边,穿着很不常见的一身亲肤高领薄毛衣,深秋的夜里风已经有些凉,月光描摹着他的侧脸轮廓,让郑云龙莫名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荒诞的梦。

听到脚步声,阿云嘎转过头,眼眸里温柔清晰可见,“你来了。”

静谧的环境,轻轻一句,让郑云龙有些不自在,他感觉自己的脸又在发烫,别扭地踢了踢地毯:“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阿云嘎轻笑,他眉骨高耸,此刻却被昏黄的灯光柔化棱角,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等郑云龙磨磨蹭蹭地坐下,他才轻声开口:“你下午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郑云龙看他,两人的距离很近,他能听见对方轻浅的呼吸声,“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他的指腹顺着被体温熨烫得刚刚好的毛衣纹理向上,一路滑向阿云嘎胸口,停留在心脏的位置。

“你让它说。”

对面人笑起来,郑云龙的手指能感到胸膛的震动,仿佛他是他血管里的一泵鲜血,因心脏跳动而沸腾起来,对方攥住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剩下的拳,将整个手掌笼罩在他的心脏上。

心跳剧烈,阿云嘎说:“其实我来霍格沃茨,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在这里。”

“什么?”郑云龙讶然。

“三强争霸赛那年,我才二年级,”阿云嘎摩挲着掌心温热的皮肤,“我是个特皮的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安顿好之后,我偷偷溜出去玩……”他抬眼看向郑云龙。

尘封的回忆被唤醒,四年前,霍格沃茨的午夜走廊寂静无声,月光像一层薄纱附在石砖上。

阿云嘎贴着墙根前行,指尖抚过冰冷的砖缝,他是在忍不住溜出来,想看看这座传说中的城堡。  

但没人告诉他霍格沃茨的楼梯会自己转啊……

当第三次回到胖夫人画像前时,阿云嘎盯着画框里打瞌睡的妇人,第一次对自己的方向感产生了怀疑。难道又走错了?!再试试!

十分钟后、阿云嘎刚走到陌生的一条走廊,就听见拐角处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他警觉地停下脚步,魔杖无声地滑入掌心。

下一秒——

“砰!”

一个黑影从走廊另一侧的盔甲后面猛地窜出来,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身上。来人个子高,身体壮实,把瘦削的阿云嘎撞得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而对方则直挺挺立在那,尴尬地在笑。

“谁——”阿云嘎皱眉,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对方。

那是个格兰芬多的学生,黑发微乱,校袍领口大敞,露出里面的红色毛衣。他手里还攥着一把闪闪发亮的金色飞贼模型,显然是刚从某个展览柜里“借”出来的。

两人四目相对,那人似乎是没看出阿云嘎按捺住的气愤,眨了眨眼,突然咧嘴一笑,“晚上好?”

阿云嘎无言,默默走得离他两步远。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费尔奇沙哑的咳嗽声,伴随着洛丽丝夫人尖锐的猫叫。

“糟了,”格兰芬多的男生脸色一变,猛地跳起来,“老头今晚怎么巡逻得这么勤?”

他下意识想跑,却又瞥见阿云嘎站在那不知所措,仿佛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他犹豫了一秒,突然弯腰一把抓起阿云嘎的手腕:“愣着干嘛?跑啊!”

阿云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拽着冲向了走廊深处。夜风呼啸着掠过耳边,景物飞速地被抛在身后,

“你——”阿云嘎试图挣脱,“放开!”他不喜欢和陌生人肢体接触,更何况他的腕间和那人温热的皮肤贴在一起,起了一层薄汗。

“别闹!”对方头也不回,“被抓住咱俩都得关禁闭!”

这个格兰芬多还在跑,他们一路狂奔,穿过旋转楼梯,钻过密道,阿云嘎的眼睛逐渐锁定了在他面前抓着他跑的人,一头形似栗子般的头发duangduang地飞扬起来,他胸腔里憋着的闷气随着奔跑逐渐化在空气里,甚至滋生出莫名其妙的笑意来,直到身后费尔奇的怒吼越来越远。

他们最后躲进了一间废弃的教室。门被猛地关上,两人气喘吁吁地靠在墙边,黑暗中只剩下彼此的破风箱一般的呼吸声。

“呼——”格兰芬多的男生长舒一口气,随手把金色飞贼抛向空中又接住,“总算甩掉了,兄弟你怎么这个点夜游啊?”

阿云嘎又恢复了平常的沉静,转过脸看他:“你们这个点出门算夜游?但我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照理来说我不归你说的老头管。”男生漂亮稚嫩的五官显出几分惊讶。

“是你撞了我,还硬拉着我跑。”

“啊,是吗?”对方挠了挠头,毫无愧疚之意,“那扯平了,反正我也救了你。”

阿云嘎:“……”他头一回知道这世界上还会有这样歪理邪说的人。

月光穿透云层,从窗户洒进来,照亮了对方的脸——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脸上有婴儿肥,笑起来时带着几分憨。

“郑云龙,”他伸出手,“你呢?”  

阿云嘎终于得知了他的名字,当时的他只是盯着那只手看了两秒,握了上去:“阿云嘎。”

两个人都没想到,互换名字的那一刻,命运的丝线便已无声缠绕,隔着北欧终年凛冽的风雪和伦敦的潮湿的雾霭,被带进下半生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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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8-2 15:08:2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哦哦哦哦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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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8-10 13:22:5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吃吃吃噢噢噢~没你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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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8-11 03:00:2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20 我愿意

“原来是你!”郑云龙眼睛唰地亮起来,似是被当时稚嫩的他们感染,眼角的笑意溢出来,“当时那个闷葫芦是你啊!”

“你不会当时就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大猫捂着嘴吃吃笑起来,眉梢上都挂着得意和打趣的意味,阿云嘎被猜中一半心思多少有些羞赧,于是前倾着身子,眯起眼要去捏郑云龙的脸肉。

最终指尖还是卸了力度,倒像是一次温柔的触碰了,“……才没有。”阿云嘎收了手偏过头看窗外,目光闪躲。

郑云龙笑得更欢了,“真没有?那我给你可灌吐真剂了哦,刚好试试我的新药效?”

阿云嘎无奈,只好转回头,对上郑云龙促狭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好吧……是有一点。”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点认命的坦诚,“但那时候小,哪想那么多?就觉得你……挺特别的。”  

郑云龙眼睛更亮了,挪着屁股凑得更近了些,几乎要贴上对面人的鼻尖:“特别?诶我当时是不是特别帅!像大骑士一样,铛铛铛就把你救走了!”  

救走……?阿云嘎笑起来,这何尝不是最恰当的形容?

“嗯,特别特别勇敢。龙骑士,谢谢你把我救走。”于是他眼皮一掀,眸中是冰雪消融般的温柔,两个人的距离近的可怕,但他语气认真,不躲不避,反倒是郑云龙耳根一热,愣怔一瞬,才意识到这距离太近,都快要亲上了!

“道什么谢啊,突然这么认真……”郑云龙轻咳一声,逃离对方炽热的视线,故作镇定地往后靠,“搞这么正式……”

“郑云龙。”下一瞬,阿云嘎扼住他的手腕,将对面人掌心再次贴上自己的心脏,任由皮肤的温热像泪河一样在两人间流淌,“你不是想听它说什么吗?”

强有力的心跳在郑云龙手底澎湃,他恍惚拥有了一种错觉,只要他想要,对面的家伙就能把心脏从胸腔掏出来送给他,任凭蹂躏。

“三强争霸赛后,我回到德姆斯特朗,又恢复了一个人生活的日子。我总想起你,想起你的笑脸,我用了整整三年时间意识到你对我到底有多特别,出于某些原因,五年级时,我顺从自己的心来到了霍格沃茨。”

“在这里,我又用了一年多时间确定了我对你的感情。”阿云嘎突然扯唇一笑,嗓音开始有些凝滞,“你知道吗?最初,我认为你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就很好……”他知道曾经有一个霍格沃茨的格兰芬多握住他的手,带他在无人的走廊里放空大脑地奔跑,就好,这样就好。

可他每每在北欧的风雪里回忆起那段仿佛梦境的奔跑记忆,看见记忆里的那张脸随时间流逝模糊不清,他几乎忘记郑云龙的眉眼时。

他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愿。

父母早逝,留世亲人是哑炮,阿云嘎孤零零一个人在德姆斯特朗求学,因优秀被排挤,被针对,最初的朋友默默远离,又因魔药天赋出众不愿与高层家族苟且,在政界和魔药推广中举步维艰。

他一个人度过了太久,身体告诉阿云嘎自己可以适用一个人的生活,但心却在反对,它的深处永远躲着那片薄汗手掌的温热,永远执着地藏着一份不愿面对任何人离开他的生命的痛。

在那三年里反反复复地溃烂,剜剔。

所以他来了霍格沃茨,见郑云龙,或者说见他的执念。阿云嘎想着伤痛总有愈合那天,会不会他见到郑云龙,那份在体内躁动太久的孤独就能暂且偃旗息鼓。

“可我太贪心。”那个格兰芬多依旧拥有让他心向神往的生命力,甚至随着时间更甚,他成长得很好,聪明伶俐,勇敢胆大,眉眼流转间尽是最吸引他的模样。

结果显而易见,阿云嘎的心跳慢下来,他回忆起重逢的魔法史课堂,金色的阳光把睡梦中的郑云龙映衬得像个下凡的天使,“刚来的时候,我只是想在有你的霍格沃茨生活,后来想和你成为好同学,甚至可以是朋友,但……”

同学,死对头,好友,挚友,师生,他在这天平上不断加码,只求在对方心里他能独特一些,一些就好。

“但现在,我渴求更多的东西。”

阿云嘎抬起眼看他,眸光因水气氤氲闪烁,他离开了座椅,攀着郑云龙的腕骨,半跪着凑近他腿间,让脸颊和额发贴合大腿,第一次露出柔软而脆弱的姿态来。

“郑云龙,我想要你爱我。”

郑云龙从来没有见过阿云嘎这样的神态,也从来没听见过他语气里难以掩藏的忐忑和颤抖。

这是第一次。

  阿云嘎终于向他袒露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提及他苦涩灰暗的过去,褪去所有冷静自持的伪装,露出内里最柔软的部分。

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仍是小心翼翼的,郑云龙看着人,喉头发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酸胀得发疼。  比起得到这种“特权”的开心,他的心里涌出的是浓烈的怜惜。

郑云龙反复琢磨起他的话,一个人要孤独板正成什么样,才会对当初一面之缘的他念念不忘?他想知道过去阿云嘎究竟怎么过的,他那么瘦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受到委屈?……

“嘎子……”郑云龙低声唤道,指尖无意识地穿过对方柔软的发丝。阿云嘎应声抬起头,眼眶微红,泪意像是极夜中终于融化的冰川,固执地一声不吭。

仿佛是害怕听到否定的回答,阿云嘎握他腕骨的手不自觉更紧了两分,他又低声唤了一声郑云龙,就又闭上嘴不说话了。

郑云龙看见他的小动作,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了,漂亮的大眼睛因无奈的笑微弯起来,他抽出了衣袍里的魔杖淡定施咒,下一秒,一株槲寄悬在窗台顶沿上,翠绿的叶片颤颤,饱满的浆果如血珠般垂坠,轻轻摇曳。

“这是我的回应。”

槲寄生下,爱人接吻。

“阿云嘎,你不用再想了,因为我已经在爱你了。”

“喂,吓傻了?我说我爱你,你,阿云嘎,你愿意做我郑云龙的男朋友吗?”

郑云龙把呆愣的人扶起来,唇瓣轻轻落在阿云嘎的嘴角,像一片雪花融化在初春的湖面,对方已被这回答惊喜得大脑宕机,毫无回应,于是大猫只好试探性地含住他的下唇,用舌尖轻轻描摹唇形,阿云嘎才突然惊醒般扣住他的后脑。

手掌陷入柔软的发丝,他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强势地让湿滑的舌闯荡缠绵,在柔软而甜蜜的地方流连忘返,唾液交融时发出细微的暧昧水声,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格外清晰。

亲得太久,郑云龙咳了一声,偏过头难耐地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手指无意识揪紧了阿云嘎的衣衫前襟,布料在指间皱成一团。

“大龙,我愿意。”

阿云嘎傻笑起来,但眼底仍欲色沉沉,像盯上了羊的狼,他用鼻尖蹭蹭郑云龙的脸,又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唇,意欲再亲,追了那红透的水光唇瓣又碾过去,郑云龙被这攻势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书架,无路可退。

阿云嘎捧住他的脸温柔地细细在吻,另一只手顺着脊椎下滑,停在腰窝处轻轻打转。郑云龙整个人抖了一下,喉间溢出的呜咽被吞进更深的亲吻里。他的膝盖发软,为了不压翻书柜,他不得不攀着阿云嘎的脖子,一条人软绵绵挂在他身上。

一吻终了,银丝在两人唇间牵出暧昧的弧线。郑云龙眼神涣散,被吻得红肿的唇微微张着喘息,胸口剧烈起伏。阿云嘎用指腹抹去他唇角的湿痕,低头又轻啄了一下。

“你真的爱我吗?”阿云嘎缠着人,在他耳垂上吹气,眼睫毛垂着。

郑云龙被亲得累坏了,靠在阿云嘎怀里,听到咯噔问题一口气卡住在胸腔,“废话,不然我让你亲什么……!”

“……下次不许亲这么久!”

“遵命大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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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8-14 22:50:5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喜欢hpau的云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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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0-12 02:37:4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啊😕挂念着来看,才发现早更新了😭饭饭香香,女神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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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给在2025.11.9前看过21-24章的老大们滑跪一下,21章插入了新情节进行了大改,已经重新发布了,可能麻烦老大们从21章重新看一下了;新读者们就可以忽略我这条接着读啦,谢谢~
(之前就是因为觉得开新地图转场太快才一直卡文,现在解决了,之前的都不会再大改了!谢谢老大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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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21 形影不离

城堡走廊窗外那片恣意的红金色,不知何时,已被一场又一场冷雨洗褪了,只剩下光秃的枝桠倔强地指向天空,那里飘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一大清早,郑云龙是被黏糊糊的吻亲醒的。

从额头到眼睑,再到鼻尖,最后流连在唇角,作乱的家伙简直像一只不知餮足的大型犬。他闭着眼胡乱挥手推拒,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撒娇般的抱怨:“阿云嘎……”

罪魁祸首低笑着,停下用鼻尖蹭了蹭他睡得泛红的脸颊,“再不起床,要错过跟周深约好的讨论时间了。”

这句话比任何提神咒都管用。

郑云龙立马睁开眼,发呆似的直勾勾看向他,一秒——两秒——然后他像是被上了发条,唰一下从有求必应屋的沙发弹射起来:“我去洗漱一下,等我。”

自从那夜两人互通心意,这段时间他们就像两块不知疲倦的海绵,贪婪地汲取着关于对方的一切。

比如,郑云龙终于坦白,他最初觉得阿云嘎真是“装模作样”,心里不知道腹诽过多少回。阿云嘎听后也报复性地抖出郑云龙在有求必应屋特训时,熬生死水过量,等阿云嘎转身才发现他一头栽进沙发里睡得天昏地暗的糗事。

直到十几天前,两人聊起阿云嘎在北欧被打压的魔药事业,像蜂蜜滋滋糖甜腻的氛围终是变得凝重起来。

郑云龙忍不住问起他未来的计划,阿云嘎告诉对方他在这两年都忙着比赛开会和社交,等真正在国际上打响名气,积累足够的人脉与声望时,他需要立刻推出一款对市场有冲击力的平价药剂。

“我之前给你看过新药剂的初稿,但效果和成本的平衡点始终找不到,”然而研发却在瓶颈,当时阿云嘎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流露出罕见的焦灼,“或许我用的材料还不是最合适的。”

魔法界那么多魔药,他一个人哪试得过来啊,郑云龙看着他紧蹙的眉头,理想的熊熊烈火从两人交叠的手掌一路烧进他心里,最后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回复:“我帮你。”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不是在图书馆最僻静的角落头碰头地查资料,就是在有求必应屋里,对着咕嘟冒泡的坩埚和一堆写满潦草算式、画满奇异符号的羊皮纸埋头苦干。

累了就喝提神剂,困了就干脆凑合睡在沙发上。

前两天一听说周深家里可能藏有相关的魔药手札孤本,两人马不停蹄地拜托王晰牵线,约好了今早的会面。

郑云龙很快从盥洗室出来,脸上还挂着水珠,额前的发丝被打湿了几缕,让他看起来清爽又精神。他走到阿云嘎面前,十分自然地把手一伸。

阿云嘎心领神会,将早已准备好的领带套在他脖子上,手指灵活地穿梭,打出一个工整的结,动作专注而温柔,郑云龙就乖乖站着,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

“好了。”阿云嘎轻轻整理了一下领带结,顺手替他抚平了衣领的褶皱,“走吧。”

顺利从周深那里拿到珍贵的孤本,两人还没顾得上喘口气,闻风而动的小狮子们就呼啦啦地围了上来,挤眉弄眼地跟郑云龙打听最近的感情状态。

被围在中心的郑云龙破天荒地没嫌他们烦,反而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笑容,语气是理所当然的狂劲儿:“还能咋,在一起了呗。”

其他人:“……”

难怪这段时间龙哥显得格外慈祥,还总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其实他们看起来觉得怪惊悚的啊……

这股恋爱的酸臭味还没在城堡里弥漫开来,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

几天后的早晨,张超吃着手里的吐司,瞥向了一旁匆匆离开的两人,耸着肩膀去撞梁朋杰:“龙哥和嘎子哥又要去哪?”

“谁知道他们俩这么匆忙要去哪,整天跟连体婴似的,少打听。”朋朋多次被多余,遂心死,不愿掺和。

此时,郑云龙的寝室,两人正在收拾行李。

阿云嘎曾跟郑云龙说过,在圣诞假期期间,他们要去参加一场法国魔法药剂师协会的大型交流会,可今早在霍格沃茨餐厅,那只胖乎乎的雪鸮带来了一封信。

交流会提前了,不是一两天,而是整整三周!

预计12月初左右开展,而现在已经是11月末了!

biang的,怎么突然这么急……还恰好卡在他们最近最忙的时候,郑云龙叹息,跪坐在羊毛地毯上,把床边他最喜欢的几件衣服打包塞在行李箱里。

“廖教授说主办方和巴黎魔法部起了冲突,原定的场馆被魔法体育运动司征用了,所以只能提前。”

“巴黎魔法部那群人……”阿云嘎也是难得地语带抱怨,他捋起袖子,长手长脚立在郑云龙寝室里,显得有些拘束,毕竟他没怎么来过这。

不过这点生疏感没持续多久,阿云嘎就主动拎起一件搭在椅背上的大衣转头问:“这件要带吗?”

“不带——那件没洗呢!”

于是他伸手打开了对象的衣柜,发现里面右边一整块地盘都被自己这段时间给郑云龙购入的五彩斑斓的衣服占领了,它们全部放得展展的,没有怎么穿过的迹象。

“诶,我不要带那些啊!”郑云龙抬起头如临大敌,眼神里都是抗拒。

阿云嘎不解,拿出一件胡萝卜色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两下,“多好看呀,穿上可年轻了。”

郑云龙赶紧站起来把衣服夺走放回去,看着对方呆愣愣的,心情松快,噗嗤一声笑起来,打趣道:“老的人才执着于穿得这么亮,你就是太老了才喜欢,毕竟我们还是有代沟的,嘎舅~”

“是不是呀,嘎舅~”

“哎不带就算了……好吧。”阿云嘎拿他没办法只好欣然接受,郑云龙赶紧推了他一把,“行了行了,你别光盯着我收拾东西,我又不是小孩了,你快回去收拾你行李。”

半小时后,阿云嘎迅速收拾完,拎着个箱子再次推门进来,“刚才廖教授又来信了,说提前三周也只是一个预估的时间,后期时间可能还会再变动,但我们还是得赶在新月前到,大龙你的签证是不是……”

话音戛然而止。

这时候,这位衣冠楚楚的嘎舅才发现自家爱人面前的满地狼藉——摞在一起的坩埚,打结的苏格兰龙皮手套,还有他们从远方代购来的中国紫砂药碾……乱七八糟的东西几乎要堆成一座小山。

郑云龙抬头看见他,有些心虚地眯着眼豁出牙短促地笑了一下,终于开始挑选带什么去法国了。

“诶,嘎子,你给我买的那个研钵在哪啊?”

“这个也是你送的诶,我感觉已经有好几个了啊?!”

“啊,龙皮手套在这里!我找了好久呢!但是还有一只哪里去了?”

这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收拾半天就完全玩起来了啊!

阿云嘎放下箱子,蹲下身把对方没看见的那只手套递过去。

“其实带基础套装就好。”阿云嘎用魔杖施法把其他东西规规矩矩地分类收好,“巴黎能买到更好的。”

“还买?你都送我多少东西了,光坩埚就有7个!”郑云龙两眼一黑,这家伙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没必要的地方猛猛花钱了啊!他又没有收集癖,能用就行了!

阿云嘎只是凑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那双深邃的眼睛满是小得意,“你不是说我老吗,那我不得使劲给你花钱,不然我年轻的男朋友不肯跟我怎么办啊~”

“再说,给我们家大龙花钱多荣幸啊,别人都没这个资格呢~”

喂喂喂!别以为说两句情话,我就会默认你这种挥霍行为!郑云龙心里默默想着,却难掩微扬的唇角,哼了一声傲娇地昂头把左边脸冲向对方。

意思很明显——再亲一下贿赂我,就让你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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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22 偷渡

“哦对,我的签证。”郑云龙如愿得到亲亲后终于想起来对方没说完的那半句话,就在这时,猫头鹰恰好闯进这扇窗,扔下盖着法国魔法部纹章的红色文件。

“你加急了?”郑云龙惊喜道,阿云嘎点点头,有钱还是有用的,郑云龙默默竖起大拇指,赶紧凑过去看。

下一秒,两个人的脸色集体凝固。靠,这该死的法国魔法部里还有认真工作的人吗?!他们居然把签证把有效期2007印成1007了!

且不说1007年有没有法国,哈!这下不需要时间魔法也不需要时间转换器,他们就直接可以穿越回北宋!

郑云龙欲哭无泪,磨着后槽牙一脸不甘心,“所以……我是不是去不了了……”他期盼这次和大师的交流会好久了,除了上次见过面的廖教授,他还有好多想见的魔药大师,这下,要泡汤了吗?

阿云嘎只是抬手将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施展伸缩咒收了起来,示意郑云龙穿好外套,拉着他幻影移形。

眼前的所有景物一瞬间像星轨般流逝,最后郑云龙只记得耳畔呼吸热气留下的话语,“放心,去的了。”

“我们偷渡。”

“嗯?!”

下一瞬,他们到达一处偏僻小巷。阿云嘎妥帖地拍着他的背,让第一次幻影移形的郑云龙好受一点,走出暗巷,过了一条街,外面居然是一个麻瓜的客运码头。

正午,码头上人却很少,天气阴沉,太阳被遮蔽至只剩一角,空中飘落着不知是雨还是雪,郑云龙扫视了一圈,两人的巫师袍在入冬的麻瓜世界不算突兀。

来往的人都行色匆匆,“偷渡”的词还在郑云龙的脑海里晃荡,这里太正常了,反而显得有些不正常。

码头再普通不过,不少小船和几艘游艇零零散散地停泊在湾内,但看不出有任何起锚开船的迹象。

这里?郑云龙转过脸去看跟他肩膀错着肩膀的阿云嘎,用眼神询问,黑色眸子里带着些困惑和一点明显的兴奋。

虽然郑云龙在霍格沃茨里横冲直撞,违反过很多校规,但学校里的总是小打小闹。现在可是要偷渡到法国魔法界,而且还是这位赫赫有名的全优生带着自己。

阿云嘎早看出他的兴奋,乐得陪他体验一场“刺激”的旅程,于是长袍下的手轻轻捏了捏对方的掌心,正经又不失谨慎地点点头。

两人一路走过售票厅,前面几个售票厅还有零星几个麻瓜在排队购票,再后面,人越来越少,雪雨更大了,四处阴沉沉,甚至连售票员都看不见了。

他们一直走到最后一个售票口,那个小隔间看起来已经荒废了,满是黑黄污渍的窗玻璃,裂纹密密麻麻,柜台也已经落了一层灰。

用来交流购票的正口贴着黄胶带,由于雨雪和常年的风吹日晒,早已脱了胶,松松垮垮地在风里一截一截地摆动。郑云龙往右一瞥,注意到一个硕大的牌子贴在玻璃另一侧,用红笔写着大大两个字——停用。

郑云龙好奇地左右环顾,难道就像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样,要从这里的墙穿越过去?

阿云嘎则是确认了周围再没有任何人,掏出魔杖,用顶端轻轻敲击了那柜台,银色的魔力漩涡一瞬即逝。

下一瞬,柜台左侧立刻裂开一个手掌大的口来,仿佛微缩型中国火龙的喉管,阿云嘎见怪不怪地拿出五个加隆扔进那洞里,不一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好像在咀嚼金加隆似的。

结果却是郑云龙想多了,那洞口吐出了几枚银西可,似乎是找零,他刚收起来,柜台面上的灰尘就被一阵看不见的力量聚集,形成了几个字——欢迎乘坐尼克轮渡。

身体被阿云嘎一把揽过去,对方的手臂牢固地箍在他腰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抱紧。”

魔杖向地面射出一道火焰,郑云龙完全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要抱紧,他们应该怎么上这艘船,就忽然感觉自己脚下一空。

地面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原地只剩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他感觉自己在径直往下坠去,恐高的症状让他忍不住要尖叫出声,但在这之前,阿云嘎温暖干燥的手掌将他的头按在自己颈窝,鼻腔里只剩熟悉的雪松气息——

大概五秒后,他们就从空中落在一处木质地板上。

腰间的手松了力度,但围在阿云嘎脖子上的手还是紧着不放,郑云龙窝在他肩头,脸色发白。

这就是偷渡的刺激之处吗?

“诶,让让——”几个戴兜帽的巫师正把非法携带的挪威脊背龙蛋搬上甲板,阿云嘎带着人让到一边,直到郑云龙缓过来。

外面是黑漆漆的海水,依稀能辨别漂浮的藻类和游动的深海鱼类。

“尼克家族做轮渡发家,他们有不少偷渡的产业。”阿云嘎对两人的面容施加了几层忽略咒,才揽着人到了货仓门口,一个巫师倚在船舱上打量他们,“客舱每人20加隆,货舱分高级,中级——”

阿云嘎眉头一挑打断了对方冗长的介绍,抬手把一袋金加隆递过去,“两个人。”

对方接过钱,做出一个绅士般“请”的手势,“穿过货舱就是了,晕船概不退款,祝您旅途愉快。”

破旧的船舱在海水挤压中吱呀作响,幽灵船游弋在深海底,郑云龙坐在他们二人单独的客舱里,凝视着舷窗外飞速远去的一串细密的气泡。

他和阿云嘎穿过货舱看见一批魔法界违禁物品——变异八眼巨蛛、龙蛋、黑魔法诅咒物品等等,他不免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现在才缓过神来。

“嘎子……你说会不会有人泄露这些东西?”郑云龙转过脸来,对面的阿云嘎正在摇晃的煤油灯下展开一本厚重的手记在看。

“什么?”咸湿的海水的气息爬在郑云龙手臂,像鱼儿摆动的尾翼湿漉漉拍在他心里,见对方没理解他的意思,少年噌一下站起来坐到了阿云嘎右手边,压低了声音:“走私的违禁品。”

船身突然摇晃,把刚坐下还没坐稳的郑云龙吓一大跳,差点一个猛子扎出去,幸亏阿云嘎伸手拦住,看见对方惊慌的眼,他顺着脊椎赶紧撸了两把,才开口解释:“尼克家族的势力很大,没人愿意和他们作对。”

“之前跟你说的轮渡发家的尼克是小尼克,主要走私违禁魔药材料和黑魔法物品。而尼克另一支家族生意是炼金术物品,管理人是大尼克,他和编纂《法国魔药名录》的尚教授有些交情。”

尼克家族生意众多,在魔法界举足轻重,且混迹黑白两道,正常人不会想跟他们硬碰硬,更别提一向利益为重,小心谨慎的走私贩了。

郑云龙听明白了,但他的注意力在另一个点上。“尚教授?!”

“没错,尚雯婕教授。”阿云嘎把手记摊在二人大腿上,上面正是这次魔药交流会的各个魔药大师的资料以及著作精华集合。

“她最近在研究如何让魔药材料发挥更多药效,”阿云嘎指着女人的画像,睫毛低垂,“到时候见到可以好好交流一下。”

阿云嘎接下来又给郑云龙一一介绍了不少人,或是他心向神往的楷模,或是他根本没有听过名姓的隐世大师,或是像他们一样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郑云龙忍不住对这即将到来的交流会满怀憧憬,又压不下心底的紧张。

但很快,这种紧张感就被摇晃的船身和压倒式扑来的困意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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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23 抵达

两人依偎着睡了一夜,第二天是被一阵让人牙酸的摩擦声惊醒的,像是幽灵船外壳上生锈的锁链在磨礁石,郑云龙从阿云嘎怀里抬头睁开眼睛,发现船正在减速,甚至已经像任何一艘正常的船一样在海面上航行。

外面天光大亮,他似乎能看见展翅飞翔的海鸥和零星的别的船只。

“醒了?”阿云嘎大概是被他的动静闹醒了,也苏醒过来。“我们是不是要到啦?”郑云龙睡醒的懵懂很快被踏上异国土地的兴奋强势赶走了,阿云嘎坐起来,笼了笼他的发帘,唇瓣在额头映下一个早安吻,“是的。”

两人收拾好,外面其他客舱的门锁就传来接连的几声“咔哒”的轻响,他们顺着指引走上甲板,人头攒动的码头就在眼前,“有人来接我们了。”阿云嘎指着偏向右边那个伫立的人,一身风衣举着把黑紫色的大伞,都没见到脸,阿云嘎却只看背影就知道是谁了——肖杰。

那是他的恩师,德姆斯特朗的魔药学老师,是他牵着年幼的他走进了魔药的世界,让他的天赋在这座殿堂里不至于莽撞地消磨掉。

他们顺着一根长木板从甲板下来,再回头时,那船已经悄无声息地隐没在海水中,让人找不到踪迹。

不停穿过来往的行人,阿云嘎赶紧拉着郑云龙跑过去,“肖老师!好久不见。”他憨厚地,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傻气地鞠着躬并附赠一个贴面礼。

“大龙,这是肖杰老师,我的魔药学老师。”阿云嘎打完招呼立马转过身来把人拉在自己手边,给他介绍。老师?阿云嘎曾经跟他提起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但在这个人流混杂,英语、法语和不知道什么鸟语全部怪腔怪调夹杂在一起的声音攻击他的耳膜和大脑的地方,郑云龙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还没睡醒,以至于他现在宕机得像一只被芨芨草塞满大脑的巨怪,只憋得出一句老师好就只会傻笑了。

“别紧张。”阿云嘎偷偷跟他咬耳朵,袍子下的手摸索上来,在紧绷的虎口处揉着,对方温暖干燥的掌心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郑云龙的紧张和尴尬。他正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就听到肖杰的声音,“郑云龙对吧,嘎子经常跟我提起你——小男朋友?”

郑云龙的脸慢一拍地烧起来了,他猛地咳嗽了两声,像是被这句话噎住了。肖杰笑起来,眉头很快地挑起又放下,“不开你们俩玩笑了。很高兴见到你,郑云龙,好孩子。”他亲昵地在两人的头顶秃噜了一把,“我看了你和嘎子最近的几篇魔药期刊,真棒。”

不过肖杰显然不是来专程叙旧的,他领着阿云嘎和郑云龙从码头走出,“对了,你们俩要参加的交流会又推迟了,早上廖教授本想给你们传信,但尼克轮渡无法定位到,才让我顺便来接你们。”

“肖老师你也要参加吗?”阿云嘎其实没在当初的名单列表里看见对方,肖杰摇摇头:“不,只是最近在这里和廖教授聊新书编纂的内容,在巴黎住了小半年了。”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塞进郑云龙手里,“我在这还有栋房子,你们先住着,等消息。”也不顾俩学生的推脱,把人送到地方就幻影移形利索离开了。

当夜,月光如银色绸布铺泻进来,在客厅投射出柔和的光斑。郑云龙抱着枕头立在次卧门口,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边缘,显然有些无措。下午他和阿云嘎确实商量好了,他睡次卧,自己睡主卧。

主卧的床更大更柔软,但——在他躺下时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郑云龙闭着眼,听室外的风呼啸着刮过窗棂,听偶尔行人大街上的几句对话,他睁开眼,外界的灯火与月光被窗帘阻隔,只剩下房间里令人窒息的漆黑。

他自己都说不出是为什么,或许是来到新地方的兴奋,或许是认床睡不着,郑云龙摸索着抱起枕头,光脚踩过冰冷的地板,来到了次卧门前。

他想敲门又怕打扰对方休息,于是踌躇着打算还是回到自己房间睡,可下一秒,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阿云嘎站在光晕里,毛巾搭在还在滴水的发梢上,显然是刚洗完澡出来。暖黄的光芒映着他略带惊讶的脸:“做噩梦了?”他自然地向旁边让开半步,让郑云龙进来,仿佛深夜造访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次卧的床确实小一些,郑云龙坐在床沿上,阿云嘎在他身前蹲着,嘴里在嘟囔着唠叨他,“怎么没穿拖鞋?大龙啊,你看你这脚冰的……”对方打了一盆热水,握着他的脚踝就往盆里拽,“水温怎么样?我跟你讲啊,保暖咒治标不治本,还是得多泡泡脚……以后啊……”

阿云嘎给他揉搓着脚心的穴位,床上的人被热水酿软了神经,刚才苦求不到的困意此时不请自来,郑云龙仍抱着他的枕头,整张脸都压在那柔软上,只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大眼。

他一声没吭,盯着阿云嘎湿润贴在额上的黑发,和露出的发旋,心里像被新蜜沉甸甸地灌在心口,早些时候的那一点莫名的悸动和慌张已平静下来,他现在才在模糊的记忆里找见自己来到门前的原因。

不是因为睡不着,是因为他想见阿云嘎,很想很想。

即使他们仍身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房间也只隔着一堵墙,但是他就是特别特别想见阿云嘎。

“大龙?睡着了?”阿云嘎不见头顶的人回应,抬起头看郑云龙,才发现对方的大眼睛包着泪,在眼眶底要掉不掉。他手忙脚乱地帮人把脚擦干塞进被窝,又用清洁咒将手清洁了一遍,“怎么哭了宝贝?”

郑云龙不说话只是吸着鼻子,丢了枕头把人一把拽上床沿坐着,然后用飞来咒把一条毛巾罩在他头上,手法暴力地给他擦头发。

没理解这突然的举动,阿云嘎视线里看不见人,一想扭头看他,就被一阵头皮上的痛扯回去,只得甘拜下风,由着这只被感动充斥的格兰芬多蹂躏他的头发。

“好了……大龙,再擦下去要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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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24 魔药交流会

很显然最后法国魔药协会还是没有跟魔法体育运动司沟通成功,地点最后定在了会长杰罗姆的一处私人城堡。

在他们抵达巴黎的第五天,交流会如期开展。

一早,阿云嘎带着郑云龙准时到达了杰罗姆的城堡大厅。城堡里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上百人,郑云龙和阿云嘎个子高,打眼望过去只看到一片头顶。

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夹杂着各种奇怪的语言和口音,他们的穿着打扮也是五花八门,从各地赶来的巫师因气候不同,有些人穿着厚实的毛呢斗篷,有些人则薄薄一件衣服了事。

里面大多数人都是中老年居多,像他们这样年轻的少之又少,更少数的几个未成年,看起来都是跟着自家长辈出来见见世面,身边不是有爷爷奶奶,就是有父母陪着。

因此,两个相貌登对年轻有为的高个男孩站在其中,格外显眼。况且,还有一位近两年在世界范围内都非常出名的魔药新秀。

郑云龙对目光并不敏锐,阿云嘎则相反,他一一回望那些投来视线的人,回以礼貌又温润的笑,目光触及到一位老友,他眉头挑起张嘴刚打算隔空说两句,下一秒,头就被迫转回来,郑云龙正激动地拍着他的背。

“嘎子嘎子!那个就是尚教授吧!”水润润的眼睛环视了一圈,锁定了齐肩短发正和会长谈笑风生的女士。

他咬起嘴皮,伸手扒住阿云嘎的肩膀轻轻垫起脚,眯着眼微抬下巴仔细辨别。

郑云龙长长一条,手腕里的骨链掉了一边出来,在对方颈侧荡着勾起痒来,阿云嘎颧骨不自觉上升,觉得他更像一只大猫了。

于是他笑着点点头,不忘转过头跟老友用口型表示等会再说,就把猫压下来带着人穿过人流走过去,“对。走吧,去和尚教授聊聊天。”

阿云嘎简单交代了几句,把郑云龙留在尚雯婕那让他们自由交流后,就迈开步伐走向他的老友,得到对方的一句打趣,“呦呵,妻管严啊?”

他眼角带笑没否认,揽着对方的背聊起来了最近的法国魔药市场。

“传统研磨方式是将水仙根切碎研成粉末,但是如果将其提前放入稀释的荨麻汁液浸泡一段时间会提升研磨出的浓度。”

尚雯婕翻出自己的实验手记给郑云龙展示,男孩仔细地扫了一遍数据,修长手指在包里捞了一支笔就记录起来,“尚老师,65%的浓度就是最佳浓度了吗?如果浓度和时间变化可以更好吗?”

“这段时间我就在验证这个,我并不确保这是最佳方法,所以我们可以一起再试试。”说干就干,两个人都很雷厉风行,尚雯婕去拿材料,郑云龙去取研钵。

这在魔药交流会上是很常见的。

对于魔药学者们来说,交流会很自由,不是死板地坐在台下,昏昏欲睡地听台上前辈和大师冗长又无聊的演说。

相反的是,什么演讲和报告几乎全部摒弃,只有开始与结束的寥寥两段发言,大家可以根据个人需要自由流动,在感兴趣的研究方向所分出的区域里进行愉快的交流和讨论。

大师们基本也没有什么架子,兴致来了,还会一起架起坩埚来熬制魔药,这样的场面还会吸引更多人过来围观。而在这种思维和灵感的激烈碰撞下,就会有新的思路更甚是研究成果诞生。

尚雯婕还没回来,郑云龙在操作区等候,他低着头看着鞋尖,突然似有所感,转过身就看到在大厅另一侧的阿云嘎。

青年西装笔挺,周围三三两两围着人,却远远投来一瞥,像是始终放了一份心在他身上,四目相对,斯莱特林的眼底是可见一斑的野心和坚定。

看见郑云龙歪着头看他,傻兮兮地张着嘴,阿云嘎刚才还凌厉而正经的气势差点破功,只好咳了两声转回目光。

郑云龙还盯着阿云嘎,直到尚雯婕回来后叫他。他应了好,心里却显现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自家爱人比起作为一个专注投入魔药研发的药剂师,似乎更擅长交际,甚至有些乐于交际。

时光飞逝,结束和尚雯婕的交流后,郑云龙心情大好地把工具收进内袋,这里发大多数人都有真材实料,看着他们温和的讲解或者激烈的辩论,他都能从中获益匪浅。

夕阳像金色的丝绸抖落洒在地面,被来往的人牵引流动,或许他们过两天可以什么也不干,躺在阳台的躺椅上一起晒太阳?郑云龙勾起嘴角,寻找起阿云嘎的身影,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喧哗。

他转身望去,他要找的人正处在那漩涡中心。

只见阿云嘎被几个衣着华贵的巫师围在中间,为首的那个高瘦男子皮笑肉不笑,正咬牙切齿地在说什么。

“抄袭的小偷……靠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混进这种场合,杰罗姆真是越来越不挑了。”高瘦男子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一小圈人听清。

周围的谈笑声像被掐断了一样,只有酒杯轻微的碰撞声。有人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有人尴尬地移开视线,没出声。

男子身旁一个胖巫师笑得夸张,还在阴阳怪气地附和:“吉恩,别这么说,也许阿云嘎先生特别擅长……讨好长辈呢?”

郑云龙赶过去就听见这些诋毁,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认得那个高瘦男子——吉恩·罗齐尔,就是之前藏在巴里·布莱恩身份下诬陷阿云嘎抄袭的那个人。

十三点,还追到这找存在感了?郑云龙心里暗骂了一句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他挤进人群,直接站到了阿云嘎身前,用肩膀隔开了罗齐尔正不礼貌对阿云嘎晃着的魔杖。

“你怎么来了?”阿云嘎只觉面前光线一暗,扬起眼就发现郑云龙如多年前一样,像骑士般气势凛然地从天而降。

青年没回答他,只是用暖和的手掌轻轻包裹住他的手,用力地攥了两下。

“罗齐尔先生,”郑云龙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您的记忆力像您的魔药水平一样糟糕,我不介意提醒您——国际魔药仲裁委员会已经撤销了对阿云嘎的所有不实指控。”

“呵,这谁能说得准呢。”罗齐尔挤眉弄眼,试图带动气氛,但周围的笑声明显稀疏了不少。他环视周围瞪了两眼身边的跟班,他们立即接上话,“程序是程序,谁知道背后……”

“背后?”郑云龙轻轻打断,常笑着的眼冷下来,“罗齐尔先生似乎对‘背后’的事情格外感兴趣。嘶……我记得您去年那篇备受赞誉的狼毒药剂改进论文……”

罗齐尔心里顿时一咯噔,他比郑云龙低一个头,看着对方现在低垂着眉,嘴边挂着不容置喙的讥嘲笑容,喉结动了一下张口欲言。

一股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等着他的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我记得您在文中特别‘感谢’了已故大师托卡·莫里斯先生早年未公开的研究笔记,为其提供了关键启发。”

“真是恰逢其会,我前些日子正好拜访过英国魔药协会的莫里斯女士,也就是莫里斯大师的孙侄女,她慷慨地给我展示了他家族长辈莫里斯先生的手记,我甚至有幸跟他老人家的魔法画像进行交流,不过讨论到此事时,他似乎十分……惊讶?”

青年微微歪头,眼神锐利,“毕竟莫里斯先生的手稿中明确指出那个研究方向由于草药能量冲突无法调和故而不能成功,或许,您可以不吝赐教,您是如何把这条死路走通的?我们都很好奇。”

这番话一出,效果拔群。

周围懂行的人已经忍不住发出低低的惊呼和嗤笑声。

罗齐尔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举着魔杖的手僵在半空,指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郑云龙!你……!”

“我只是陈述事实,并提出一个合理的学术疑问而已,罗齐尔先生何必如此激动?”郑云龙一脸无辜,甚至有闲心用指尖在阿云嘎掌心画画。

你不是要学术公平吗?现在为什么不解释呢?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精准一击,让罗齐尔彻底语塞,浑身发抖。就在他羞愤交加,几乎要失控的瞬间——

“诸位——”一道庄严雄伟的男声在罗齐尔身后响起,正是本次交流会的主办者杰罗姆会长。

他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此时才出来主持局面,不怒自威,“好了罗齐尔,我听了大概,要是您不服国际魔药仲裁的结果大可以去申诉。”现在在他的主办场地上公然闹这么一出什么意思?

“郑云龙,这类学术争议,最好先通过正式渠道陈述,今日说出来,容易扰了盛会。”他语气很重却在最后停顿了片刻后放轻,“年轻人有心气很好,回到英国代我向莫里斯女士问好。”

杰罗姆的意思很明显,在确定学术不端前他不偏帮谁,却是不允许这场耗时耗力巨大,阵容涵盖世界各地大师的交流会上出现这样一桩破坏局面的笑谈。

阿云嘎读懂了会长的意思,趁着罗齐尔憋红着脸说不出话时终于开口:“交流会是学者们交流思想的神圣殿堂,而不是搬弄口舌之是非之地。感谢您指出问题,但如果现在您对学术没有指教,恕我们失陪。”

郑云龙也很快反应过来,跟着向会长憨厚一笑,活脱脱一副憨厚小辈的样子,“会长提醒的是,我今天太情急了。您的问候我会带到的。”

两人对视一眼,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于是郑云龙抓住阿云嘎的腕骨,拉着人转身就走,阿云嘎没有片刻犹豫,任由郑云龙牵着他,穿过尚未完全散去的人群,径直朝大厅侧门走去。

当身后的喧嚣被隔绝在厚重的门扉之外,阿云嘎单手揽住了爱人的腰——幻影移形。

他们回到了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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