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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冬问十三

[【连载】] 【连载】魔药帮扶计划 (HPAU)(已更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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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25 23:23: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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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26 20:44:2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喜欢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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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27 01:40:3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已更8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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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28 22:01:4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哇哇哇喜欢!我最爱的hpau设定~蹲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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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6-29 19:16:4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9 冷火

圣诞节假期一般在两周左右。

霍格沃茨魁地奇球场上,高杨看着远处一身红正傻乐着招手的黄子弘凡,默默闭上双眼,这就意味着他要忍受黄子长达两周的魁地奇约战,他有点不愿面对。

“快点!高杨!”对面人大喊,闻言,高杨只好叹口气飞去他身边,黄子看见他一套经典黑配色的冬衣挑剔起来,“你怎么不戴我给你送的围巾?多好看!”

他指的是给高杨送的圣诞节礼物,一条红黄配色的围巾,亮眼温暖,很张扬的风格。

高杨看着他的眼,哑了一下才道:“你送的那条围巾的配色,我祖母来了都以为是抹布,你还想让我往脖子上拴?”

“靠,你说话要不要这样,迟早把自己毒死!”

两个人拌着嘴结束了魁地奇时光,每天都是如此,不嫌疲倦的欢喜冤家。道别后高杨就准备回斯莱特林休息室换衣服,下午再去图书馆。

地窖总是有阴风,把他的大衣吹着卷起角来,高杨说了口令进去,迎面就是落地窗,窗外是黑湖。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乌云压得极低,把光线死死锁在世界之外,在这里就更加显著,黑湖失去了夏日灵动的波光,只剩死寂的深色,偶尔有章鱼触手在水面下缓缓蠕动,宛如溺亡者苍白的手臂,搅动起细碎的涟漪,转瞬又被吞噬在黑暗中。

阴郁,深灰,寂静。壁炉的火舌飘飞,但那色彩却显得太单薄,太孤独。

而这幅光景下,有个人坐在窗边,影影绰绰的明灭落在他身上,膝盖上是摊开的《高级魔药制作》。

壁炉火光映得他眉眼压迫力十足,而眼下青影更深,那人察觉到视线转过脸来,和高杨对个正着,是阿云嘎。

大概是头一次看见他鹰隼般的眼神,高杨匆匆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寝室。

其实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他们都觉得阿云嘎不算传统意义上的斯莱特林。他待人真诚,行事低调,从没有功成名就带来的傲慢,反而很谦逊,像温吞成长的树木,还会经常不遗余力地去帮助别人,照亮别人。

太阳,阳光,高杨伸手抚上被他挂在床头的围巾,鲜亮明丽,阿云嘎简直应该是个格里芬多。

可他过分独立,不像格里芬多的几人成团热热闹闹,从不过度社交,想拉拢他这个魔药天才的家族不少,他总是拿捏得当,不亲厚也不疏远,很圆滑。

他做事也利落狠绝。阿盖尔不知道做什么惹到他了,他就能让本要留校的大小姐打道回府,还不招致她家族的半分怨言。

真是个可怕的人,高杨暗自下了定论。

离开时,他的视线略过阿云嘎仍在那的身影,停了一瞬。圣诞节期间,好友都三三两两,只有他,一个人读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在霍格莫德踩雪。

其实,在可怕之前,他给人的印象先是孤独吧。


“制作这条骨链的人,实力不俗。”

龙妈对着骨链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终于确定了这个东西没什么危险性,相反,保护性十足。

“龙骨,很复杂的祝福符文,有三道,还有防御符文,以及自创咒语,大概是北欧那边的风格。”她说着,低头望了眼在楼下有一搭没一搭搅动着坩埚的郑云龙,眼神难得有些欣慰。

龙爸也接过骨链掂量了一下,顺着老婆的目光望过去,“第一次见他对魔药这么感兴趣,或许这下他知道毕业之后想做什么了。”

“去把这东西还给他,让他放心戴着吧。”龙妈不打算深究当时郑云龙递来手链时的支支吾吾,究竟是谁送出的这样心意珍贵的礼物?她不去问,有后续他总会告诉她的。

“郑云龙!再发呆你那锅缓和剂就要熬糊了!”她喊了一句,下一秒就移形换影离开了。

楼下的郑云龙被这一声喊回魂了,连忙停了火,扒着坩埚看了一眼,还好,没糊,旁边父亲跟他仔细讲了两句他们关于骨链的讨论,也离开去工作了。

他不自觉用指腹去刮蹭那骨面,粗砺的手感,让他内心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来。

郑云龙这段时间总在做梦,梦到舞会,梦到有求必应屋,梦到一双总笑意盈盈的眼睛。好像记忆偏执地要让他想起,看见,那夜在月光下温柔的侧脸。

他不傻,阿盖尔怨怼的目光,迟来的记忆,都在宣告这条手链的主人是谁。

可为什么?

直到阳光变了角度,他才发现那骨头在手里久攥留下的印迹,红得如同他的脉搏里奔涌的血液。

心脏在胸腔里重重跳了一下,又一下。

他不是自作多情的人。可他又无法忽视那股可怕的直觉——阿云嘎送他这样的东西,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他不敢细想,因为不管是最合理的好友,还是更深层的别的关系,对方给予的情感都超出他们认识的时间赋予的意义。

慌张和惶恐比心底一丝狡猾的甜蜜更先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的心动荡不安,太热切的情感就像火焰,他现在靠得太近,似乎要被火舌吞没,所以,逃避是他的第一念头。

装作不知道,默默远离,直到自己能够想明白。

他对自己说,这只是一份有些贵重的圣诞礼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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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30 11:36:1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好看,等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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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 00:24:2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10 六月的夏

郑云龙自从圣诞结束回校后,就开始躲着阿云嘎,他在魔法史的课上换了位置,跟家里小孩挤在一起,他在别的地方练习魔药,不再去黑湖旁的树旁躲清闲,不再涉足霍格莫德村的洁白雪地。

和他有关联的一切都被郑云龙无情地单方面切开,那个人的名字,也变成了沉默不提的存在。

只有那条骨链,卡在他腕间,攥在他手心,像根刺。

“咕咕!”学期结束,郑云龙刚走进猫头鹰棚屋,准备带猫头鹰回家,一只肥滚滚的雪鸮滴溜着眼睛往他那边蹭,嘴里发出咕咕的低声。

他认得的,某人的猫头鹰,但他摇摇头不去看它。雪鸮叫得更委屈了,一面挪动着爪子抓着支架走近,一面焦虑地小幅度扇动它的翅膀。

“他,还没走吗?”对于这可怜的小生灵,郑云龙还是妥协了,轻轻摸了摸它的头。明天就是最后离校时间,这人索性寒假要留在学校里吗?

“算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要中途而废,他劝着自己,往雪鸮食槽里又放了一天的粮食,转身走了。

踏出城堡的瞬间,深冬的雪就落了下来。

郑云龙沿着长廊往前走,霍格沃茨的灯火在身后渐次熄灭,唯有雪光映着廊柱投下幽蓝的影子,脚步声在石砖上敲出孤寂的回响。

转过拐角,雪下得更大了。庭院里的树被压弯了枝桠,积雪簌簌坠落,他听见自己脚下咯吱咯吱的踩雪声,突然很想回头看一眼。

八楼那扇窄窗是亮的,在雪夜中晕开一团暖黄的光晕,像是来自很远光年之外的星星。

雪落在他的睫毛上。

他没有回头,只稍稍停驻,随即就迈出脚步,身后留下一串渐深的足迹,很快就被新雪掩埋。

风喧闹地刮过阳光熄灭的大地,冰冷的气儿渐渐融化,蒸腾着来到天空变成一场春雨,红花吐艳,短促的春日又结束了,在热望中生出一个夏季,这些变换的光景,如同梦境一般快速流逝了。

五年级学年末,OWLs考试结束,郑云龙踏出考场,就看见对面教室里倚靠在讲桌旁跟考官攀谈的人,是他,他看见那双沉静的双眸,心都漏了半拍。

那个考官是龙妈的朋友,他也发现了郑云龙,笑着让他进来说话。

于是,他只好走进去,站在考官的旁边。对面的人眉眼依旧,只是注视的人不再是他,郑云龙不自觉用尾指去碰骨链,拉扯,直至把它完全攥进手心,以此获得安全感。

五个月,他们整整五个月没有碰过面,说过话。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但这就是事实,在他躲着阿云嘎的同时,对方也顺应了他的心意,不出现在他面前。

现在,很显然是两人都没想到,也都躲不开的局面。

“云龙啊,我记得这半年你在魔药学上进展颇深啊。这位,目前你们学校的斯莱特林五年级的级长,可是今年世界魔药协会最年轻的入会成员!”

是了,他前段时间听到过这个消息,郑云龙跑着神,却没想到下一句接着cue到他。

“云龙,你可以去请教请教他。也麻烦阿先生稍微提点他这小子一下。”考官慈爱地看着他们,郑云龙感觉自己脚趾抠地,太尴尬了。

他一言不发,死命点头。对面人淡淡应下来,“老师您客气了,不麻烦,我会照顾他的。”

biang的,说这么暧昧?!郑云龙低下头,盯着地面似乎想找个洞钻走。

考官拍了拍阿云嘎的肩膀,“刚说过的别忘了啊,你们两个年轻人好好交流一下,我先走了。”

“老师再见。”“叔叔再见。”

考官走后,室内顿时陷入死寂,只剩两人的呼吸声,郑云龙想跑,脚却像生了根,他仍低着头,思绪却飞走了。

那几个月交往过密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些刻意被他藏进记忆的东西欢腾地跃出,又一下黯淡下来。

五个月,雪化了,花开了,土地从白色变成褐色,格里芬多打了四次魁地奇球赛,三胜;他在魔药课拿了两次O,做得最好的是欢欣剂;黄子弘凡和高杨吵了一架又和好了,蔡程昱成了歌剧社的新社长;赛琳娜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长汉娜在一起了……

他身边的人,成长,恋爱,玩闹,他也随着这些日子磕磕绊绊地走,而这一切阿云嘎都没有在场。

他离他那样远,在记忆深处渐渐下沉。直到今天,直到这瞬间,阳光透过窗照在两人身上,让影子贴近,郑云龙才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下午还有一门古代如尼文的考试,先走一步了。”对面的空气震动了,他下意识抬起头,终于再次看清那张脸。

阿云嘎瘦了,他几乎是立刻有了判断,黑色长袍衬得他身形更加挺拔,眉眼间的锋芒比去年更甚,只是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像是熬了太多夜。

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阿云嘎的眼神很静,像深冬的湖面,看不出情绪,他低垂眼皮转身离开,“再会。”

衣摆扬起光里的尘粒,只来得及再看一眼对方的侧脸,郑云龙脑袋里炸开四月的一次不期而遇。

那时候在走廊撞见,阿云嘎站在几米外,手里抱着一摞书,似乎刚从图书馆回来,两人隔着夜色对视一秒,阿云嘎先移开视线,转身走向另一条路。

他那时候什么反应来着?哦,他也转身就离开了。

但现在,郑云龙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他突然有点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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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2 17:53:0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冬问十三 于 2025-8-13 00:54 编辑

part 11 梦 (大改后)

忧愁这东西,丢开是很容易的,只需要咬紧牙关拼命干活,干上短短一个钟头,忧愁就能被抛在九霄云外。

这几个月,郑云龙一想到阿云嘎就跑去练习魔药,他本是想以毒攻毒,却没想到这不仅没奏效,他甚至还展露出一些在魔药学上的天赋。

此刻,他就耷拉着眉眼在家里练习复原药剂——一种魔法界这两年才研发的药剂,用于解毒。

内部消息说,这是今年八月份英国魔药大赛的现场比赛魔药。

四月份,龙爸龙妈见他这么“喜欢”魔药问他要不要参加,想到游刃有余的某人,他鬼迷心窍也就半推半就地报名了。

现在为了在赛场上发挥出最好的水平,他在OWLs考试后就开始练习了,但整整一个月,他做出来的不是药效不够,就是彻底失败。

郑云龙的魔杖尖抵着坩埚边缘,火候精准地控制在文火状态,浅绿色的药液表面浮着细密的气泡,像一池被风吹皱的湖水。

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手腕机械地划着逆时针的圈——三又四分之一圈,不能多,不能少。  

“砰!”

一声闷响,坩埚里的药剂骤然变色,从清透的绿转为浑浊的灰,又失败了。郑云龙看着自己的坩埚,难得怒极反笑,biang的破魔药。

郑云龙盯着那团冒着泡的失败品,眼神涣散,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从早上到晚上,整整八个小时,明明步骤都对,火候也没错,可偏偏就是不成。

魔杖一挥,清理掉失败的药剂,他就咚咚咚跑上楼滚进自己卧室的被窝里,他才不要再做这个破东西了,他要去睡觉!

在爱里长大的人,总是有点孩子气的。

蒙在羽绒的被子里,鼻尖蹭着边沿,心底的失落被挤成一团。

他忍不住想念起来在有求必应屋,阿云嘎仔仔细细给他一步一步教魔药的侧脸,还有帮他修改论文时微蹙的眉头,在魔法史课上推过来的笔记……

要是他在身边就好了啊……

思绪不自觉就跑偏了,他开始在模糊的回忆里描摹那个人的眉眼,像守着逐渐熄灭的壁炉般,既不敢添柴怕烧毁残余,又不敢离开让余温散尽。

胸腔里卧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郑云龙即使搞不清自己对于阿云嘎的感情,也不得不承认,他确确实实地后悔了。后悔当时为什么不问清楚,为什么当时一心逃避,为什么现在又想他回来。

自作自受,他忍不住唾弃自己。

卧室松木钟摆的声响拉长,凉风习习,直到梦境如潮水渐渐漫上来,侵蚀他的身体。

消瘦的背影倚靠在窗边,喉咙溢出一声轻咳,“……你来了?”

有求必应屋?这个地方熟悉而陌生,郑云龙还在打量着陈设,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说话的人走过去。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过来,原来是阿云嘎!郑云龙有些吃惊,但注意力很快被对方显而易见的破碎攫取了。月光照在阿云嘎身上,衬得他像一只落难人间的天使,眉眼带着眷恋的痴缠,随即低垂下来,一言不发。

“你这么想我来?”郑云龙听见自己问,语气带着嘲讽,对面的人没有回应,他的嘴就接着吐出刺来:“我以为我表现的够清楚了,你还作出这样下贱的样子给谁看,我吗?”

“我就是要躲着你——”
“你对我好又怎么样——”
“你以为送条破链子就能——”
“我根本不喜欢——”

郑云龙感觉自己的嘴巴在不受控制地张合,那些尖锐的字句像毒蛇般窜出来。每个字都像刀片在喉管里翻搅,可他停不下来。

梦境中的自己像具提线木偶,被无形的恶意操控着,将最违心的话化作利箭,刺向对面摇摇欲坠的人。

梦里的阿云嘎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玻璃。那些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黯淡下来,瞳孔剧烈颤动了几下,水光酝酿在眼底,水濛濛一片。

郑云龙的心随着阿云嘎的泪水一起坠落,他感觉胸口闷得不行,可偏偏他控制不了这张破嘴。

靠!他为什么不能控制自己!这不是他的身体吗?这根本不是他想说的话!

眼见自己仍然步步紧逼,咄咄逼人,郑云龙咬牙切齿在灵魂深处拼命拍打,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梦里的自己继续吐出恶语:“离开我的生活,滚远点行不行?滚!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阿云嘎低着头一言不发,郑云龙只能不停大喊——

阿云嘎不要答应他!那不是我!不是我的真心话!

他的话声嘶力竭地冲出喉咙,就变得轻飘飘消失在空气里,他只能看着阿云嘎的指尖开始发抖,低垂的眉眼仿佛笼罩着永恒的暮色,睫毛投下颤抖的阴影,像一只即将死去的蝴蝶。

王子低下头,脖颈弯成一个脆弱的弧度,他仪态仍然优雅,最终只是轻轻地说:“……好。”

就是这一声“好”,像根针猛地扎进心脏,在里面狠狠搅和一通。

不许走!

我要你回来,阿云嘎,你回来!

我要再和你一起走在黑湖边散步,我要再和你在魔药课上争辩谁做的更好,我要带你去喝霍格莫德我最喜欢的酒,我要……

一瞬间爆发的执念与心痛让郑云龙霎时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在阿云嘎错身快步离开的瞬间扑过去——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还没来得及惊喜自己能发出声音,就发现对方的身影已经渐渐淡化,像清晨一缕要消散的烟。

“阿……阿云嘎!”郑云龙束手无策,只能用力抓住他的双肩,阿云嘎的表情不再有任何变化,陌生而冷淡,好似从很远处看过来,好似他根本不认识他。

郑云龙的四肢都发麻了,他的胸腔起伏着,什么啊,阿云嘎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啊,不要对我露出这样冷淡的样子啊。

好像我们从未认识过,我们没有任何交集过一样啊。

对方轻轻拨开他的手,转脸要走。郑云龙再来不及解释刚才憋在喉咙里的话语,理智的弦断了,脑袋轰然一声炸开,什么避嫌!什么骨链!他什么都不要管了!

郑云龙发狠地冲上去想把人牢牢抱进怀里,却刚好撞上阿云嘎再次转脸看向他,猝不及防。

他的牙齿狠狠磕破了阿云嘎的下唇,柔软的触感在他脑中炸成烟花,但郑云龙却只是愣怔了一刻,便顺理成章地加重了这个吻。

他毫无技巧,几乎算是在啮咬那两片苍白的嘴唇,尝到血腥味也不松开,可他还嫌不够,手掌死死扣住对方的后颈,像是要把这几个月错失的温度都讨回来。

阿云嘎在他怀里僵硬得像块冰,可郑云龙宁愿被冻伤也不要放手。

心脏疼得缩成一团,他带着一股疯劲去感受着对方薄而凉的唇,脑内已然空白一片,直到尝到咸涩才发觉是自己在哭。

“我求你了,别走。我后悔了……”他抵着阿云嘎的额头呢喃,指尖陷入对方肩胛骨,“我他妈后悔死了……”

晨光刺破窗帘时,郑云龙猛地呛出一口气。掌心的骨链不知何时被攥得发烫,他用指节抵住发胀的眼眶,喉咙里哽着一团灼热的东西。

梦里的情绪太过真实,以至于醒来后胸腔还在隐隐作痛,像是被人掏空又草草填回一团浸满泪水的棉花。

他蜷缩起来,把脸埋进还带着体温的枕头里。布料立刻吸走了新涌出的泪水,可那种酸涩感却顽固地梗在喉头。最可笑的是,他现在居然在为了一个梦里的幻影流泪——但心脏分明在说,那不只是梦。

而是他心底最怕发生的事情。

“咚咚咚。”他仰着泪眼看过去,窗外停着一只他熟悉的雪鸮,正用喙轻叩玻璃——脚环上挂着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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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4 17:03:5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12 信

羊皮纸信笺躺在书桌上,郑云龙的指尖却悬在火漆印上方迟迟未动,阿云嘎的雪鸮直勾勾地盯着他,歪头啄他的手,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不打开。

郑云龙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撸了一下雪鸮,抓了把粮放在小托盘上示意它吃,终于开口:“你说……他怎么还愿意给我写信?”

“我这样疏远他,我真后悔了……不对,我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郑云龙不禁伸手抚上自己的唇,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梦里自己要亲阿云嘎,但他现在清醒着,想起那个吻,其实不排斥,不抗拒。

雪鸮忙着吃,发出含糊的咕咕叫,并不能听懂他的絮絮叨叨。郑云龙只好一个人面对这封在他做完那样一个梦之后到来的信。

信纸展开时飘出雪松的气息,是阿云嘎身上最惯用的香水味,好闻又得体,墨迹还很新,甚至能看出某些笔画微微晕开,郑云龙捏着信纸的一角,忍不住摩挲着折了两下。

上面的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听闻你O.W.L.s成绩优异,祝贺。若魔药学习需要协助,可联系。落款阿云嘎。

郑云龙盯着这封官方得令他心寒的信,忍不住感到一阵落寞,信太短了,他只能用手碾着字儿一点一点读,两行,生生读了七遍,这下还真让他发现一个盲点。

OWLs成绩优异?明明……郑云龙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他几乎是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就跑下楼,差点撞到了玄关处龙妈最喜欢的花瓶,飞奔到在家门口的收信筒里一通翻找。

没有!他的O.W.L.s成绩单还没到!这个发现让他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阿云嘎不仅关注着他的动向,甚至比他更早知道考试成绩。郑云龙咬着下唇,却压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郑云龙简直要被自己这番堪称一绝的分析折服了,他的心雀跃地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他抿着嘴做作地深呼吸了两下,却还是难以抑制这种由内而外的开心。

“大清早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呢?”龙妈正坐在客厅读报,就看到自家儿子脸上洋溢着诡异的微笑,一路乐呵呵地从卧室冲出来又从外面冲回来。

“没什么妈妈!”郑云龙大声回应道,“妈妈我要去练习魔药了!”话音未落,猫一样转眼就溜进了他的魔药工作间。

郑云龙简直像喝了一整瓶提神剂,在他的坩埚里捣鼓着改良复原药剂的配方,一次不行就继续!龙骑士现在充满力量!

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里,改良复原药剂的工作前所未有的顺利,郑云龙兴奋地生生熬到半夜,烛火摇曳下,一手不停翻阅着魔药书籍,一手撑着眼眶让自己不要睡着。

坩埚里的药液第一次呈现出完美的珍珠光泽,郑云龙却仍不满足,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对着坩埚冒出的蒸汽,困得不停地眨巴,他还觉得需要再做一次改进。

直到龙爸强行收走了他的铜天平,勒令他回卧室休息。

月光如水流淌,郑云龙躺在床上,眉眼被冷白的光笼罩,眼珠琉璃般剔透。他实在睡不着,于是找出早上的信又看了一遍。

他是不是能问问阿云嘎,他最新的配方还有什么改进空间?郑云龙说干就干,刺溜一下下了床就趴在书桌前提笔写信。

亲爱的阿云嘎,咦~是不是太恶心了,他划掉又写——阿云嘎同学,不行,太官方了,郑云龙又划掉。

阿老师?他把脸埋进臂弯里,想起魔药特训时那人从身后握着他的手纠正搅拌姿势时,呼吸拂过后颈的触感,脸一瞬间红透了。

biang的,他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啊,现在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不行不行,这个称呼更不行了。他陷入了写名字的怪圈,一心想找出一个最恰当的称呼,却偏偏每个都不合适。

郑云龙想起那个人风度翩翩,一副成熟做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抄起笔写了个嘎子哥上去。

毕竟阿云嘎比他大!叫声哥怎么了……

“嘎子哥,关于复原药剂的改良配方,第七步加入独角兽鬃毛的时间是不是该提前三分钟?”

可怜的猫头鹰就这样大半夜被郑云龙派去送信,回信来得比预期更快。

“提前两分半更好。早点休息,大龙。”

落款处有了变化:不再是规整的“阿云嘎”,而是一个潇洒的“嘎”字,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是写信人犹豫了很久才停笔。

郑云龙双眼亮亮地盯着最后六个字看,嗷呜一声扑到床上随即突然把脸埋进枕头里,露出的耳尖红得像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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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7-4 21:23:1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啊啊太纯爱了,看得我脸红扑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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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5 23:57:5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13 抱歉,他是我的人

八月初,天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阳光毒辣地炙烤着石板路,空气里蒸腾着热浪,连街边的魔法植物都蔫蔫地垂着叶子,偶尔有风掠过,却只带来一阵更加燥热的气流。  

郑云龙站在比赛后台的走廊里,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滴在他今早精心挑选的深蓝色正装内衬,晕开一小片水痕。

这可是他第一次参加的大规模比赛!

而且!直到他今天早晨来到参赛现场,才知道阿云嘎作为本年度魔药协会的新成员,居然是这届比赛的特殊评委!

他要是发挥不好怎么办,迟来的焦虑感几乎吞噬了他,郑云龙摩挲起骨链,感受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肋骨。

都怪这破天气太热了,让他的心也不自觉燥起来。

郑云龙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吸进肺里的空气仿佛带着火星,烧得喉咙发干。

看着后台这么多厉害的人,郑云龙简直觉得自己是来凑数的,他忍不住一遍遍检查自己的工具包,确保自己没有忘带什么东西。

“请选手们上台。”工作人员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来了,郑云龙低着头整了整袖口,跟在人群中迈步走进比赛大厅。

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三十个透明操作台,方形排开,穹顶上,魔法模拟的星空缓缓流转,投射出色彩斑斓的光。

观众席上前排坐满了魔法界媒体的记者朋友们,以及不少魔药大师,魔法界名流。

“让我们欢迎本届比赛的评委——”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魔法扩音器传遍全场。

评委席上都是大家眼熟的人物,选手窃窃私语起来,语气里带着紧张与激动,郑云龙也顺着扫视过去——英国魔药协会会长莫里斯女士,《高阶药剂学》的作者廖教授,魔药学大师赫尔曼,还有……

“以及世界魔药协会今年的新成员,魔药界的新星——阿云嘎先生!”

评委席最右侧的位置上,阿云嘎穿着正式的黑色长袍,银绿相间的领针在光线下闪烁,他听见自己的名字,站起身来鞠了一躬,身姿挺拔如松,脸上挂着他最得体的谦逊笑容,意气风发。

四目相对,郑云龙的呼吸突然停滞一瞬,他立马低下头硬邦邦地盯着自己面前的操作台看。

“初赛——材料识别与处理,其中包括一种稀有材料,选手需在十分钟内完成识别与初步处理。现在开始!”

三十个水晶托盘从地面升起,郑云龙集中注意力迅速扫视托盘中的材料:龙血树脂、凤凰羽毛灰烬……还有一株他从未见过的紫色植物。

周围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切割声和研磨声。郑云龙拿起那株紫色植物,指腹轻轻触碰,叶片触感如丝绸,茎干上有着几乎不可见的银色纹路。

他闭上眼睛,回忆起《稀有草药图谱》中的描述。“银脉紫罗兰,但是有魔力变异,先用象牙刀处理……”

他的动作很流畅,那么多天的材料处理可不是白练的!郑云龙仔细地切分,最后一分钟,他成功把处理后的材料放入对应的容器,下意识偷偷望了眼阿云嘎,对方低着头正翻着参赛选手的名册。

材料很快被统一送至评委席中,初赛结果揭晓,只留下前十名,郑云龙第八名。

决赛则是现场炼制魔药。

“决赛——魔药炼制与改良,复原药剂作为这两年新兴的解毒药剂,还需要不断的改进与完善,请选手们在三小时内完成该魔药的炼制与改良。现在开始!”

果然是复原药剂,郑云龙顿时感觉压力小了些,押对题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取出月光石,开始研磨,独角兽鬃毛,嚏根草精华,莫特拉鼠触角黏液……操作台上,各种材料被郑云龙处理得完美而得当。

“时间还剩一小时。”主持人提醒道。

天气太热,原本文火的坩埚里蒸汽过多了,这导致药效的变化,药剂应该已经开始逐渐转变为珍珠色了,但液体依然保持着银蓝相间的状态,没有如郑云龙预期般融合。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临时的意外,让这个第一次参赛的小孩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他快速翻阅脑海中的每一个配方,寻找可能的解决方法。

“冷静……冷静……”他对自己说,但手指却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从早晨隐隐在心底冒出头的使命感,以及想证明给那个人自己这半年成长了很多的心情,搅和在一起,瞬间压得他喘不过气。

操作台上的一支试管被他碰倒,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几位评委转头看向他的方向。郑云龙几乎要感到一阵眩晕,他下意识地咬着下唇,抬起眼想寻找总在烛火摇曳时,出现在他身边的人。

眼前是暑气扭曲的波浪形地板,他的对面,阿云嘎静静地注视着他,信任,期待,鼓励。

郑云龙的心底一下安定下来,他深呼吸,做出了一个有些大胆的尝试,将一味材料替换,并提前了放置时间。

熬制中,银蓝色液体开始奇迹般地交融,逐渐展露出珍珠色的光泽。

“时间到!请停止所有操作!”

选手们挨个讲述了自己的改良步骤以及功效后,评委们开始轮流检验。

点评时,阿云嘎比其他人更锐利,更一针见血。

郑云龙率先被阿云嘎的锐利建议痛批了一顿,说他反应太慢,随机应变能力差,参赛经验不足。

“我去,阿评委好严苛啊,怎么办,马上轮到我了……”

郑云龙并没有觉得被点评的很严格,这都是他目前真正有的问题,他甩了甩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正在发言的人。

余光看见旁边选手被他点到号码时紧张得手指发抖,却又在得到建议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忍不住翘起嘴角。

点评后比赛结果就揭晓了,郑云龙得了第四名,第一次参赛已经是非常好的名次了,他心里挺满意的,只是站在后台看颁奖台上,阿云嘎微笑着给前三名颁发奖杯时,他的心里不自觉爬上些许自卑。

一步之遥,只是差一步,从后台到台前,从第四名到第三名。

结束后,郑云龙在后台慢吞吞收拾着工具包,似乎在等某个人。

莫里斯女士就在这时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精致的眼妆利落的短发,四十多岁的年纪仍然干练,“郑云龙是吗?”

“是我。”郑云龙有点搞不清状况,甚至受宠若惊了,英国魔药协会的会长居然主动问起他?

“五年级的宝贝,你是第一次参赛吗?”莫里斯的声音像融化的蜂蜜,带着老派纯血巫师的优雅腔调。

“是的。”郑云龙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手指在长袍上蹭了蹭并不存在的灰尘。他完全没料到这位传奇人物会主动找自己说话,更没想到接下来的话让他差点咬到舌头。

“哈尼,你很有魔药天赋,愿不愿意认我这个老师啊,我带你精进魔药,参加比赛,参赛经验多了之后——”

一股熟悉的雪松气息从身后飘进他鼻腔,郑云龙的后颈瞬间起了细小的战栗,他身后,阿云嘎的手臂状似无意地擦过他的肩膀,取走了他手边刚收拾好的工具包。

阿云嘎扬着眉眼笑着凑上来,鼻息扑在他皮肤上,郑云龙感觉骨缝里都泛起痒。

“莫老师,抱歉啊,他是我的人。”

“你的人?”莫里斯挑起精心描绘的眉毛,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阿先生,你刚才可是痛批了这位选手的参赛作品啊。”

“嗯,我最近没有在教他。”阿云嘎语气带着淡淡的遗憾,莫里斯笑起来,想趁胜追击,就看到对面的郑云龙微微侧头盯着阿云嘎近在咫尺的侧脸,耳尖红得要滴血。

阳光在一人的睫毛上跳跃进另一人的眼珠里,锐利的轮廓与五官因为双方的存在柔和起来,莫里斯瞬间哑声,她咳了两声转身就跑,只扔下一句,“那祝你和你的人下次比赛顺利。”

待脚步声消失,郑云龙回过神来赶紧拉开了过近的距离,“什么……什么你的人,阿云嘎你说什么呢。”他后退一步,紧张地差点撞到旁边柜子上,还好阿云嘎伸手垫了一下。

炙热的温度贴在他腰窝,阿云嘎盯着他鼻侧的小痣,眉眼弯弯,“比赛完就叫这么疏远了?”

靠,点他呢。郑云龙猛地扬起脸,嘎子哥三个字卡在嗓子里叫不出来,他只能盯着对方漂亮的眉眼,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逗你,你今天发挥的很好,第四名非常有含金量。下次比赛,期待你更好的成绩。”阿云嘎逗完猫,就礼貌地退回了正常距离,挥手要走。

郑云龙看着远去的身影,还是忍住羞耻喊道,“喂,嘎子!”

阿云嘎停在门口,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开学有求必应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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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7-7 19:40:4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嘿...他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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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8 20:20:3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14 只是老师?

蒸汽火车的鸣笛声划破车站的喧嚣,郑云龙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推着行李刚站定,一个浑厚而有些耳熟的声音就在他面前响起。

“郑云龙?”王晰从霍格沃茨特快跑下来,脸上扬着礼貌的笑容,伸出手跟这位不明就里的格兰芬多打了个招呼,“久仰大名,我是王晰,斯莱特林七年级级长,走,嘎子让我带你先去级长车厢。”

郑云龙想起这段时间跟阿云嘎的通信,好像他之前是有抱怨过普通车厢和级长车厢待遇不一样来着,汽笛声又在响,他推着猫头鹰和行李,乖乖跟着王晰穿过拥挤的走廊。

“这儿。”王晰脚步停了,推开面前的门,一个身形有些娇小的男生正蜷在靠窗的座位里,专注地看着书。阳光透过玻璃在他发梢跳跃,他抬头冲郑云龙笑了笑,“你好,我是周深,拉文克劳六年级生。”

“我男朋友,你应该听说过拉文克劳的小百科?”王晰揉了一把周深的头发,和他坐在一起了。

“是的听说过,你好。”郑云龙把行李放好,有点拘谨地坐在他俩对面。

这个车包厢就坐四个人,阿云嘎没来,他只能面对着两个贴在一起看书的人坐下,止不住地望着窗外,即使现在外面只有模糊的蒸汽和隐约的建筑。

嘎子怎么还没来?郑云龙耷拉着眼皮,下意思开始撕嘴皮,终于在列车即将开走的前一分钟,阿云嘎匆匆来迟。

来人身上一身寒气地闯进来,黑色长风衣上还沾着未干的雨雾,他拎着一个公文包,少见地戴着眼镜。

“有点事,来迟了,多谢晰哥和深深刚才照看我家大龙。”他制止住郑云龙撕嘴皮的手,朝着对面两人扯开一抹笑,让被沾着水珠的镜片掩盖在背后的深邃眼眸,多了几分亲和力。

“没事的嘎子哥。”周深笑。

“什么你家大龙?我什么时候又成你家的了。”郑云龙轻轻挣开阿云嘎握住他手腕的手,站起身帮他把行李搬上架子,凑近了阿云嘎咬耳朵。

“你难道不是我的人吗?”阿云嘎摆明了要故意逗他,但郑云龙心神却一跳,隔壁两人可是货真价实的情侣,他俩现在算什么,破镜重圆的死对头?还老这样打趣他……

“我是你学生还差不多,老教授。”郑云龙顶了一句,就不再说话。

瞧着这人身上风衣湿漉漉一片,伦敦今天没下雨,不知道阿云嘎是从哪赶来的。

看着他游刃有余地跟周深调笑,跟着王晰一唱一和地闲聊,阿云嘎总是这样,跟所有人关系都很好。

他想着,心底不知道哪飞来的不满,伸出手就在对方胳膊上用力扭了一把,然后佯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施施然地靠回座位。

他偏着头看窗外飞驰的景色,给阿云嘎留下一个后脑勺。

阿云嘎哑然失笑,结束了和王晰毫无意义的闲谈,脱了风衣坐在他身边,跟他耳语,“怎么了?你的老教授今天有世界魔药协会的会议,刚从法国那边分部赶回来。”

“可给你带了好东西哦。”他伸出手戳着郑云龙的后背,瞧他扬着下巴转过头来,眼睛滴溜转,一副想知道又绷着的高冷样。

他们俩好像从来没有那样一段分开的岁月横亘在两人中间,自魔药比赛后这是第一次见面,就已接续上五个月前的熟稔和自在。

“看这个。”阿云嘎抽出一封烫金信函,“法国魔法药剂师协会的邀请函,年底带你去见见大师们。”

“你可怜的老教授对你好吧。”见郑云龙两眼放光接过邀请函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低头又仰头盯着他,水灵灵的眼眸有些迟疑,阿云嘎又翻出几份文件,“还有这些。”全是大大小小的魔药比赛报名表,都已经盖好推荐章,只待某人签上参赛人的亲笔签名。

“比赛不着急,我们再练练,想参加哪个都行。”

郑云龙突然意识到,比赛结束隔天阿云嘎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魔药学,他反复斟酌下笔的那个“是”有多重的含义。

但他也突然迷茫了,阿云嘎给他关照,呵护,培养,现在甚至是托举,究竟是为什么?他努力让自己不那么自大,却还是想起莫里斯夸他魔药天赋好这事。

如果,阿云嘎也是看中他有魔药天赋才对他这样好……假如这些温柔只是出于“师长”的责任?不,阿云嘎对待每一个同学其实都很温柔不是吗?

这一切该不会都是他的脑补吧,郑云龙握紧骨链,靠,他真的自作多情了?

恰好此时,王晰带着周深去餐车吃东西,郑云龙顿觉找到了机会。

“嘎子。”他吞咽了下口水,指尖陷在烫金纹路里,羊皮纸粗糙的质感磨得他指腹发烫。阿云嘎在旁边歪着头等他的下文,阳光穿过他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郑云龙在感情里一向不是过分懦弱的性子,他敢于表达感情,表达自我,表达想法,现在,他即使嗫嚅着,也一字一句,缓慢地说起。

“这些比赛和邀请函,太麻烦了你了吧。”

“嗯?”

“我的意思是,你干嘛一直对我这么好啊,只是因为,你觉得我在魔药学上能有比较好的成绩吗?”

“郑云龙。”阿云嘎打断了对面思想越跑越偏的某人,郑重而认真地凑近他那双不停眨着的眼,“你觉得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是你的“老师”?”

随着近距离,布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钻进他的耳朵,郑云龙不敢看他的眼,视线往下乱飘,却发现对方领口若隐若现的骨链——和他腕间这条分明是一对。

一瞬间,心跳如擂鼓。

他被这隐晦的直白击昏了头,脑中空白一片,下意识要逃,被对面人一个脑瓜崩弹在额头正中,痛的他嗷呜叫了一声。

“你不仅是我的学生,还是我的好朋友,行吗龙哥?别对我使用阴谋论这套。”阿云嘎没发现自己已然露馅了,生硬地岔开话题,终结了越来越危险的暧昧氛围。

阿云嘎一向擅长等待,在熬制魔药时等待,在一个人生活时等待,在郑云龙躲他的时候等待。寂寞,安静,是他的日常,所以等待对方真正开窍他有的是耐心。

在这之前,只是郑云龙的独家魔药老师,也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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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7-9 04:46:0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两个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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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7-9 22:55: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阿云嘎你的小心思有点意思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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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7-10 02:12:1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啊啊啊什么好朋友啊啊啊啊啊啊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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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7-12 19:27: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嘿边看总是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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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3 04:40:5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15 云次方受害人专访

“大龙……”阿云嘎晃了晃靠在他肩膀上已经睡懵的郑云龙,“歇够了吧,别忘了背草药学。”

五年级的他们顺利地通关了OWLs考试,可六年级末又有着新的考验——NEWT考试。

阿云嘎把摊在桌面上的《食肉树大全》连同着他的笔记一同递过去,可旁边人没接,还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愿起来,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再歇会行不行嘛,就跟只液体的猫似的钻进阿云嘎怀里又睡倒了。

“大龙,起来了。”阿云嘎不语,只是一味地叫郑云龙起床,于是某只格兰芬多臭着脸爬起来,两只手夺过书就挡在自己眼前了。

阿云嘎见他憋着气起床,只好温声哄着,谁让这习惯是他一步步退让惯出来的呢?(第一次惯猫详见第4章)

郑云龙其实也没有这样蛮横,也不是在学业上过于懒惰的人,他只是有点起床气,这会气消下去,他就认认真真地背起书来了。

两人在图书馆气氛很好地学起习来,而远处,冒出了两颗头在盯着他们看——张超和黄子弘凡。

他们蹲守着郑云龙和阿云嘎,只是为了完成报社的一项大事业——《云次方受害人专访》。

“受害人视角采访三二——诶朋朋你再往右点。”黄子摆弄着手中的相机,这可是他从高杨那拿来的好宝贝,麻瓜的记录仪器。

梁朋杰很听话地往右挪,直到整个半身进入取景框,才正正领子开始说词:“我是受害人一号,我举报龙哥跟嘎子哥有情况。”

时间回到这个学期初,郑云龙和阿云嘎肩并肩从级长车厢下来,敏锐的人已经有所察觉。

郑云龙不是跟阿云嘎不对付吗?他们俩不是在圣诞舞会上差点打起来吗?他们俩不是五个月一句话都没说,见到对方就绕道走吗?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两个人就这样走路时大臂贴着大臂,小臂粘着小臂,头发丝都变成一个了!

可最先敏锐的人没有想到,之后这两个人更是变本加厉……

“我在魁地奇训练场玩的时候遇见他们俩,郑云龙的扫帚只飞起来半米,他一伸腿就能够到地面的高度!阿云嘎在旁边紧张得仿佛一个在产房外等待的丈夫……”

“你们是没见过,级长休息室里,郑云龙是来去自如啊,比他自家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都要熟了吧!”

“龙哥天天'颈椎不好',赖在嘎子哥身上,上次在图书馆,龙哥打瞌睡就让嘎子哥光明正大地当他的人形靠枕!”

受害人们个个语气激愤,一脸被惹到的表情。制作人兼摄影师黄子弘凡则心满意足地收起相机,将这段专访先搞了一份送给当事人郑云龙。

当晚,有求必应屋。

郑云龙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把录像带看了一遍又一遍,啧啧称奇,眼角偷摸瞄着在翻书调整新魔药配方的阿云嘎,嘴角憋着笑,又生生按下。

“这小孩们真是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把声音调大,以便某个斯莱特林能听见梁朋杰等人声情并茂的控诉。

阿云嘎翻书的手顿了顿,早看完这一页,却忍不住搓着页脚没动,郑云龙看着好笑,起身抬脚在他眼前晃了一圈,故作惊讶,“怎么还在这一页啊嘎子,这么难?”

“没错。”阿云嘎低声应了一句,匆匆翻过页,但被面前突然伸来的一只手按住,他不解抬眼,见郑云龙已趴在桌子看他。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对面人眼底被面前的烛火映出一层火光,独簇在那燃着,亮而暖,眼波流转,让他心烧。

阿云嘎只好咳嗽一声,“你不休息了?过来看我修改配方,你不是最讨厌这个吗?”

“是啊,可是我不是来看这个的呀。”郑云龙指腹在羊皮纸上点了两下,就往左戳上了阿云嘎的手背。

他来看的,是这个人。

不知道是否读懂了言外之意,对方的手背僵了一下,又放松下来,郑云龙持续进攻,把录像带献宝似的拿出来在他眼前晃,“其实我是让你来看看这个的,你刚才光听了个响,想你也对不上号,还有你们院的人呢,给你看看。”

于是阿云嘎被迫看起了《云次方受害人专访》,从头放起,还没听见什么声响,他熟悉的龚子棋,王晰,还有跟着郑云龙认识的几个格兰芬多就这样在画面里不停闪回,甚至不同的脸拼在一起了,一看就是故障了。

阿云嘎举起魔杖来了个修复如初,毫无改善,只能呼唤郑云龙,“大龙,你看,这个是不是坏了。”

郑云龙把脸凑过去,只见画面与声音彻底脱轨,张着嘴眯着眼一脸困惑地捣鼓了两下,修理失败,他皱起眉毛,怀疑的目光在阿云嘎和录像带之间逡巡,“怎么我刚看就没事,你不想看,所以成心搞坏的是不是?”

他语气多了丝委屈,咬着下唇,鼻子发出一声哼来,背过身不看阿云嘎。

“我哪敢啊。”阿云嘎一见郑云龙泫然欲泣地转过身,立马慌了,哐当从椅子上起来跨过桌子安慰人,“我真没,诶呀我错了是我——”话才说半句,就看到郑云龙肩膀耸动是因为憋着笑。

“……郑云龙。你干的是不是。”

“昂~”

骄傲地回应后,郑云龙连忙往沙发那跑,阿云嘎抓他衣角他就使劲跑,不忍破坏衣服的嘎子只好松手,抓他手腕他就诶呦诶呦装疼,吓得嘎子又松了手,几次来回,灵活地躲开了对面人不痛不痒的“攻击”,把精明的斯莱特林骗的团团转。

直到两个人笑闹着在沙发上乱成一团,最终阿云嘎把人完完全全箍在怀里,才制服了这只笑到肚子疼的大猫。

“不许再骗人,听到没。”郑云龙躺在他怀里还在笑,阿云嘎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的侧脸说,看刚才玩闹起的薄汗在他脸上亮晶晶的,终究还是没忍住,偷偷在他头发上轻吻了一下。

没料到那人坐起身来一个转脸,湿热的呼吸纠缠,险些嘴对嘴亲上。

“嘎子,我不骗你了,你也不骗我行吗?”郑云龙说着,没在这过分近的距离中退缩,岿然不动。

阿云嘎喉结翻滚,却后退了,“嗯。”

“那你有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啊?”郑云龙又问,这段时间他早已摸清楚阿云嘎是喜欢他的了,但鉴于某人之前能五个月忍住不找他,郑云龙玩心大发,他不主动表白,倒要看看阿云嘎能忍到什么时候才吐露心迹。

“我……你……”阿云嘎支支吾吾,目光在对面人生动的眉眼上停了又停,无奈低声道,“我们早点休息吧,你明天有课。”

明明喜欢得要命,却还要强装镇定,连句喜欢都不敢说。  

行啊,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先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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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7-14 23:29:5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劳斯您快五点更新我要哭死了,您早点休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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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5 00:43:3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给我送票 发表于 2025-7-14 23:29
劳斯您快五点更新我要哭死了,您早点休息啊

谢谢宝宝其实我那天是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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