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的傍晚,男人终于再次来到农庄。
伊本当时正在羊圈里干活,男人推开木质半门走进来,皮靴踏在干草上,夕阳给他的卷发镶了一层华贵的边。伊本应声抬头时,怀里还搂着正在补奶的那只最小的羊羔。
"Petit poisson, tu as l'air d'un agneau."
(小鱼,你现在也像是一只小羊。)
男人喉结滚动,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路边随便什么小动物。
伊本没能听懂陌生的语言,却又一次感到了久违的愤怒,他已经十七岁了,是个男人了,起码是个有他那个刚死的父亲一半强壮的男人,而这个高傲的人甚至不愿平等地看他一眼。
他受够这个世界永远轻蔑地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