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From A to Z - Older

Whalelabyri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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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s: 云嘎生日快乐，又名HIJKLMN都还没写但是一开始就准备用这篇写生贺的所以先发。全文约2.5k。

阿云嘎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好了，这下我又比你年长一岁了。”
“少糊弄，你一直比我老。” 屏幕另一头传来慵懒的说话声。
郑云龙有一个秘密。他最喜欢岁月在阿云嘎身上留下痕迹的样子，就像在细数一年又一年一起度过的日子。
他总说阿云嘎脸上褶子多，但其实他很喜欢这样的阿云嘎。阿云嘎不笑的时候嘴角总是下意识地微微往下抿着，看起来有些严肃。而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就会悄悄长出几条细细的纹，把温柔都渗进去，迷人到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郑云龙看到还是觉得心动。
阿云嘎对此心照不宣。
工作室进行图频记录或杂志商拍的时候摄影师和团队经常要给照片做人像后期，总是对着那张已经很完美的脸还要“精益求精”，把皱纹抹平，让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尊标致俊美的希腊雕塑。
阿云嘎本人无所谓，宣发和品牌方想要什么样的精修图就任他们修好了，只不过他总能想起来跟摄影师要套底片回去发给郑云龙。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他知道郑云龙爱看，就自然而然地养成了这么个习惯。

——

“节目录得怎么样？”郑云龙问。
又是一个在忙碌的工作中度过的生日。三天的综艺录制终于收了尾，结束的时间已经不早了，第二天还有艺术节的开幕，阿云嘎没有参与聚餐直接回了家。
“挺好的，就是有点累，不过总算录完了。”
“你最近太忙了，过段时间工作少一点的时候好好休息休息吧。”
今年的生日算得上是特别的，仅仅四天前，《风声》的首轮上海驻演刚刚落下帷幕，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个称得上庞大的剧组演出了整整三十场，成千上万的观众走进剧场见证他和台前幕后的团队几年的心血。接下去还有已经宣布的四城巡演，和值得期待的无数轮未来的演出。
阿云嘎忙碌充实又幸福。就像郑云龙曾经等那开票秒空的一分钟等了十年，他等这一刻也等待了太久。
音乐剧的春天终于要来了。
二零二五年，距离他们在北舞相识、心里那颗属于音乐剧的种子发芽十六年，距离他们在综艺上第一次把音乐剧从“高雅的艺术殿堂”带到大众面前七年，距离阿云嘎从头开始作曲发起《风声》音乐剧三年，而充满希冀的未来近在咫尺。
阿云嘎唯一感到可惜的，是他的爱人没能亲眼在剧场里看到这一切。
他对着屏幕轻轻叹了口气。
对面的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怎么啦，大好的日子叹什么气呀。”
“没什么，就是在想要是你也能来看看就好了。”
阿云嘎感觉这一个月里他就像盗梦空间里那只飞速旋转的陀螺，或许时而得以慢下来缓缓，却从未真正停下。而从他们各自的剧开演开始，两个人忙碌地奔波于剧场、演播厅、还有见缝插针的商务活动，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没有见过面了。
“没关系，你们不是很快就要来北京了吗，总会看到的。”郑云龙安慰地说，“想点开心的，我过两天就去上海了，咱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郑云龙的声音还是像平常那样淡淡的在不经意间流淌着温柔，在阿云嘎听来却总是有种奇妙的魔力，让他彻底放松下来。转个不停的陀螺在这一瞬稳稳刹住，他清明地知道这从来不是梦境。
“嗯，谢谢你大龙。”

成长似乎总是伴随着一些代价的。
这几年他们各自在事业上都有所成就和突破，虽然彼此的方向和领域并不完全重合，但在前行的旅途中始终并肩。而由于各地工作巡演和互相保护的原因，他们总是聚少离多，曾经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能一起工作的日子显得天方夜谭又遥不可及。
在一些独自度过的疲惫的夜晚，阿云嘎有时候会想，如果他们还是不温不火，是不是就不会被无数黑暗中不怀好意的目光虎视眈眈，不会迫于无奈强行避开和对方的交集，在表面上扮演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也能拥有更多相伴彼此身旁的时光。
不过这些想法不会持续太久，在白昼来临之前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这么多年在聚光灯下的生活早练就了他快速收拾好心情迎接崭新的每一天的能力。而他心里也很清醒地明白即使没有环境的影响，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像之前那样和对方捆绑。
他们深爱着对方，所以他们希望彼此都能拥有最广阔的舞台和天地，谁也不要成为谁的拘束。以前同台的时候很好，现在不能同台各自为王也很好。
更何况那些曾经展现给世人的美好，如今即使只保留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也不会减少半分。两个人一起走得更远亦从不需要他人的围观。
阿云嘎时常觉得那首见证了他们懵懵懂懂互生情愫的少年时代和走过长路漫漫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歌很有些宿命的意味。
Be my lover, I’ll cover you.
他们像爱对方那样热烈地爱着彼此的梦想，所以追梦的路上每每回首，身边的那个人从未走远。

——

“三十六岁有什么生日愿望吗？”
今年六月郑云龙过生日的时候阿云嘎也这么问过他。郑云龙对此给出的回答是，许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不禁想用同样的答案回复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是三十六岁该是什么样呢？闭上眼睛的时候阿云嘎想。
他对这个年龄的数字没有什么太多具象的概念。好像跟三十五岁没什么不同，只是更老了一点，离奔四更近了一步。
人们总调侃三十五岁失业潮，但对于音乐剧演员来说似乎并不适用。然而长江后浪推前浪，每一年都有着新鲜的、像他们当年那样怀揣着热爱与梦想来到这里的年轻人们。这并不让他感到焦虑，阿云嘎看着他们，就像是看着当年的郑云龙和自己。
他们认识的时候十九岁，再过个两年相识的时间就占据彼此人生的一半了。
“就像现在这样慢慢走下去，就很好。”他最后说。

——

阿云嘎站在阳台上，晚风轻轻抚过他的脸，带着一丝微微的寒意。
我好像错过了北京的秋天，阿云嘎后知后觉地想。
“之前连着下了几天雨，最近北京冷得跟入冬了似的，但是树叶开始渐渐变色了，五四大街现在特别好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郑云龙发现自己也开始喜欢用些略显夸张的程度词。
郑云龙很喜欢秋天，无论是上海的金桂飘香还是北京的层林尽染。但他总觉得这份对秋天的偏爱或许更多是因为他们相识在一个秋天，阿云嘎的生日也在秋天。总之，该是个很美好的季节。
“上海这两天也降温了，总算是有点秋天的样子了，你过来记得带着点外套。”

时间不早了，他们没有挂电话，听着对方的声音各自收拾洗漱，然后上床熄灯。夜里很安静，在一片静谧里爱人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呢喃。
“晚安嘎子，我爱你。”
他们不常谈论爱情，却从不吝啬说爱。
爱是什么呢？
十九岁的阿云嘎说不清楚，三十六岁的阿云嘎依然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或许也没那么抽象，是那个夏天咸涩微凉的海风，是草原上并肩的清脆马蹄声，是拥抱他时心底绽放的盛大烟花，是两颗炽热又澄澈的心之间从未比对视的距离更远。
他把手指贴在嘴唇上，然后轻轻摸了摸屏幕上爱人的脸庞。
“好梦，我也爱你。”